楚問知接到電話時,正在醫院陪老婆產檢。
他可一點也不酸:“我比你早當爹。”
語氣有那麽一丟丟炫耀。
何豈淮使出殺手鐧:“早又怎樣?我輩分比你大,我孩子的輩分也比你大。”
兩人從小就認識,因為年紀相差不大,就以兄弟相稱玩鬧。
久而久之,楚問知都差點忘了這茬,吃癟地掛了電話。
打了三十多個電話後,何豈淮第一次覺得自己鐵杆兄弟有點少。
車子已經停在承襲印象。
初若織剛下車,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嚇得驚呼摟著男人的脖子:“你抱我做什麽?我自己能走的。”
何豈淮使了個眼色:“我這不是怕骨奶和麻薯撞到你?”
語落之際,兩隻已經搖著尾巴奔過來,烏溜溜的眼睛像黑曜石。
聯想到兩隻最近的表現,她反駁:“才不會,它倆肯定最早知道我懷孕,你不覺得它們前陣子很乖嗎?”
何豈淮仔細一想,還真是,都沒拆家。
前些天何暉都很不習慣,問他:“兩只是不是生病了?都不見吵鬧。”
……
初哲四十多分鍾以前,正在睡覺。
接完何豈淮的電話後,他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
醒來後牽著齊瑤的手:“老婆,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要當外公了,夢裡真實的一批。”
他眼神還有些惺忪,一撮綠毛被壓得像炸開的煙花,半邊臉都是壓痕。
齊瑤用力擰了下他大腿,疼得男人齜牙咧嘴:“這不是夢,快換衣服去隔壁,織織馬上就要回來了。”
何暉風流歸風流,何家後繼有人,他也是欣喜如狂:
“黎叔,讓人將家裡的利器收拾一下,像桌角什麽的,有安全隱患的,用東西包裹一下。”
“好嘞……”
因為初若織懷孕,何家與初家的雇工們今年的年終獎都翻倍。
齊瑤還嫌不夠,給雇工們發了一條重量相當的金條。
骨奶和麻薯也有很粗的金鏈。
齊瑤親自給兩隻戴上,她鍾愛黃金,看著量身定做的金鏈條,甚是滿意。
這獎勵太沉重。
兩隻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叼著大雞腿戴著大金鏈子跑回了何宅。
何豈淮給名下所有的員工都漲了一個月的薪水,外加一顆鑽石。
鑽石本身不值錢,資本家嚴控投入市場的量,再將金剛石與愛情掛鉤,鑽石就被捧成了奢侈品。
員工們雖然還沒見過老板娘長什麽樣,但極其喜歡老板娘!
護安十六等人作為何豈淮的左臂右膀,自然不缺錢。
何豈淮給他們休了假。
因為初若織懷孕,護安又可以繼續苟在淨城快活。
……
初若織堅決不允許何豈淮將自己抱進屋:“我這麽大的人,被人看見多尷尬,快放我下來!我生氣了!”
於是乎,她從玄關處走進客廳。
裡面黑壓壓一大堆人。
初若織眨了眨眼,轉身往外面走。
何豈淮一把拉住她:“去哪裡?”
“我們走錯了,家裡哪有這麽多人……”
“不是,都是咱們家的親戚。”
初若織:“……”
她硬著頭皮折回去。
何豈淮挨個喊人,是那種他叫一聲,媳婦跟一聲的速度。
杜錦霞兩夫妻、許芙葉也過來了。
杜錦霞頭髮金黃,笑成一朵菊花朝初若織招手:“織織,過來外婆這。”
初若織走過去,被杜錦霞牽著手。
長輩們開始給初若織與何豈淮傳授各自的育兒經。
初若織聽得打哈欠。
何豈淮嚴陣以待,聽到一些重點,還會用備忘錄記下來。
初哲將這小細節看在眼裡,滿意得直頷首。
何暉這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給他生了個優秀的女婿。
這麽一想,這個死對頭好像……也不是那麽差勁?
何暉起了些雞皮疙瘩,他感覺初哲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友好?
瘋了吧?
他甩了甩頭。
初若織犯困,大家讓她上樓睡覺。
剛躺下沒多久,骨奶和麻薯吭吭哧哧跑上來,喉嚨發出低嗚聲。
初若織心下一驚,趕緊將兩條大金鏈子解開。
除了她媽,實在想不出有誰會做這事。
兩隻像是重獲新生般,又跑出去嬉鬧起來。
骨奶它……好像又被喂胖了,像一根香腸……得減肥了。
……
等親戚們相繼離開後。
何豈淮將親戚送的房產證店面、稀罕古董、珠寶首飾等,全部帶回臥室。
這才有時間看手機。
醫院就診離開後,葉教授還發來一條幾百字的消息。
他逐字看完,心情有些沉重。
葉教授說之前的電擊有些影響,還是發生在孕早期,初若織可能有流產的風險,讓他私底下要注意。
去醫院看病前一天,他就跟葉教授通氣商量過。
初若織被綁架後有些杯弓蛇影,為了讓她輕松愉悅地備孕,葉教授說可以瞞著些。
她作為一個婦科醫生,能說這話,是將何豈淮當自己人。
任何孕婦懷胎十月都有風險,好心情對孕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