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煌是何豈淮送媳婦的純血馬。
初若織小心翼翼給它換了個創可貼,好得差不多了。
羅威納體型威猛,腦袋有些虎,鼻子短粗。
貼著一個卡通創口貼,更是卡哇伊。
初若織洗完澡後,爬上床。
一想到三寶她就覺得對不起兩隻,拍了拍床:“上來睡……”
兩隻搖著尾巴,站在床邊,露吐著粉色可愛舌頭。
初若織以為它們擔心被何豈淮訓:“今晚我一個人睡,快上來吧。”
兩隻用鼻子拱了拱她掌心,躺在地毯上。
初若織打了哈欠,隻得作罷。
夏天天氣熱,她將空調調低。
凌晨後,骨奶醒了幾次,見初若織早已掀了被子,裙子滑到腰間,露出兩雙大長腿。
它叼著被子往她身上提。
因為怕吵醒她,叼得緩慢又艱難。
它遭過很多惡,在七歲時被她帶回家,逆改了被安樂死的悲劇。
現在快十七歲了,嘴巴四周的黑毛漸漸染了些雪,可眼神依舊不染纖塵。
它願把所有的溫柔都給她。
麻薯看得著急,爬上去幫忙。
初若織迷迷糊糊醒了次,又轉身睡著了,不過睡得並不安穩。
……
李青臨回到家,鄧紅就哭訴初若織打了她兩巴掌:
“現在是法治社會,她家就是玉皇大帝,又能拿我怎麽樣?一條死狗,我想扔就扔!”
李青臨抿了抿唇:“其實不能養韭菜,我們可以還回去,或給別人養。”
還回去她的臉擱哪?
“事情鬧到這一步,你又何必惺惺作態!”鄧紅瞬間暴怒,指著他的青鼻青腫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喜歡過那賤人!”
李青臨吃驚,倏然轉頭:“是周燕告訴你的?”
周燕是口腔科的護士,也是鄧紅的大學同事,兩人結婚就有周燕牽線。
“你管我是誰說的。你是不是因為愛而不得,就想養她家的狗,你賤不賤你!”
“多久的事有必要提?我早就放下了!”李青臨隱忍,突然聯想到一些事,“真的是婦科醫生說不能養狗?”
“是我自己說的怎麽了?我是個母親,我需要為孩子剔除一切安全隱患!”
沒懷孕以前,她是個愛狗人士,路上遇見野狗野貓都會喂食。
知道李青臨當初喜歡過初若織後,她心裡越發介意,更是厭惡三寶,還取名為韭菜。
“你……”
“我什麽我,這日子你還想不想過了?”鄧紅張牙舞爪,將自家男人罵進客房。
她越想越氣,砸了桌上兩個情侶杯,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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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寶沒消息,何豈淮也被晾在一旁。
他沒忘記醫生的職責,次日還是去單位上班。
領導提心吊膽了一整晚,看見他來上班,高懸的心落下。
他笑眯眯打了聲招呼,絕口不提扣錢和寫檢討的事。
因為像何豈淮這種人才,離開翰和不怕沒醫院要。
但他不提,何豈淮提了:“我會將正在治療的病人全部看完,帶完這一批實習生,就離職。”
領導昨天問了李青臨為什麽發生衝突,本來也覺得一條狗沒必要。
但有錢人家的想法豈是他能參悟明白的?
只能尊重……
“小何呀,你現在也是主任醫生,大好的前程……”他說禿了嘴皮,何豈淮無動於衷。
下午下班後,院長找何豈淮談話,沒談出什麽實際進展,只能放手。
以前何豈淮跟李青臨相處得挺不錯,如今卻相看生厭。
科室其他醫護人員感受到異樣,暗自唏噓這就是社會人際關系。
……
因為懸賞金太高,尋找三寶的消息被傳遍大街小巷,影響力廣泛。
初家與何家的親朋好友們也高度關注這事。
期間也有不少人帶著狗來濫竽充數。
一周多都沒三寶的消息。
網上有不少人開始說三寶早沒了。
初若織又急又氣又傷心,連精神也不大好,隔三差五就頭暈也愛犯困。
因為工作熬夜的緣故,她的月事向來不準時。
如今距離上次來大姨媽,已經間隔七十多天。
她隱隱猜到自己可能懷了孕,這時接到一個電話有三寶的消息。
對方還發了一個視頻過來。
視頻封面是一隻瘦骨嶙峋的狗,縮在一個角落裡。
初若織抖著手點開視頻。
哈士奇的臉,羅威納的身體,眼神哈裡哈氣的。
的確是三寶。
左後腿黑乎乎似乎萎縮了,走路一瘸一拐。
初若織趴在枕頭上哭,肩膀一聳一聳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止住眼淚,打著嗝撥了個電話過去,表示要給對方劃一千萬。
對方操著一口飽滿的女音說了地址:“不用錢,只是看到了新聞,舉手之勞,要是真想感謝,請我吃一頓飯就好。”
初若織想早點將三寶接回家,二話不說開車過去。
飯也要請,錢也要給,人情也要記,初家有恩報恩。
開車一個多小時,初若織在一個陰涼廢棄巷子裡找到三寶。
“汪!汪——”
三寶應該被人打過,看到初若織一直往角落縮,眼神又凶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