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將我從海裡撈起來時,那時就一見鍾情了。”
“人在脆弱時情緒特脆弱,那時失去記憶、無依無靠,你在我心裡簡直是無所不能的仙女。”
“你待我好是真的好,可你狠也是真的狠。”
舒映感覺自己撿了大漏。
“剛離開淨城時,我是有些不甘心的,可不甘心又如何,你的心不在我這。”
“後來你找上門來,我心裡有過歡喜,更多的是失望,說了不少氣話。”
“不過,那時我真的是打算放棄你了。”
“那天下雨,江月白沒傘,她又帶著些重要數據,我怕淋濕才會向她傾斜。”
“書房裡放著很多我寫的機密稿件,不能讓工作員以外的人看。”
“後來你雷打不動去航天局門外蹲……我有點動搖,又怕所有的一切都是曇花一現。”
舒映心臟懸到嗓子眼:“所以,是我跟你發生了關系,你才同意跟我在一起的嗎?”
“我沒那麽膚淺,如果我不打算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碰你的……”黨穆有些好笑,感慨道,“可能日積月累的感動吧。”
“不管我怎麽潑你冷水,你都不放棄,一門心思想跟我結婚,這讓我感覺被珍重,開始對我們的未來有了信心。”
“所以,縱然你因為陸驚鴻在外面偷吃,退而求次選擇我……”
“不是退而求次……”舒映面色一凝,挺直腰杆嚴肅解釋。
“當初我選陸驚鴻是想商業聯姻,你離開後,我才明白自己隻想要你。我要你,只因為是你,別人都不行。”
她曾以為愛情是古廟求姻緣、佳節驚鴻一舞、星夜下烤火取暖,需與全天下為敵、歷經歲月滄桑。
直到遇到黨穆,她重新定義愛情。
不管多晚都給她留一盞燈,那就足夠了。
“對不起,以前我說了很多重話。”
她第一次跟人道歉,聲音很小也很有誠意。
「退而求次」是梗在黨穆心裡的一根刺,如果解釋清楚了,很是激動。
他鳳眼熠熠生輝,千言萬語隻匯聚成兩個字:“舒舒……”
心心相印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詞。
他勾著姑娘的後頸,側頭吻下去。
起初如綿綿細雨,而後狂風驟雨。
舒映哼聲撩人時,病房門被推開。
拎著一大袋食物的俑:“……”
他被狗糧砸得風中凌亂,進退不是。
舒映比較淡定,倒是黨穆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音。
黨穆打了針,已經沒什麽大礙。
但舒映不放心,讓他在醫院住了一晚。
這一晚,局最年輕的副總設計師有對象的消息傳遍整個航天局。
次日一大早。
兩人暫時沒做好當父母的準備,回去的路上買了避孕藥。
舒映乾咽……
黨穆給她開了一瓶礦泉水,有些憂心:“已經兩天了,效果不一定好。”
舒映淡定且自信:“有了就生下來,我們組建家庭,有錢有愛,ta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人。”
黨穆最喜歡她這性格,如火般張揚自信,遇事不慌不亂。
芙妹餓了幾天,全靠喝水度日,見了黨穆喵喵叫個不停。
黨穆給它弄了貓糧,伸手想摸一下,卻被它齜牙咧嘴嚇得縮回手。
“喵!!呋——”
它在控訴這幾天沒人管的委屈。
黨穆蹲在旁邊笑:“舒舒過來看看,它像不像你,超凶超奶。”
“你才像它!”
黨穆又想到她怕貓的事:“你介意以後它跟我們一起住嗎?”
要是以前,舒映絕對不容許恐懼長存。
但人的心境總會發生改變:“你想養就養,不過你別指望我幫你喂。”
這回答已經夠讓黨穆開心了:“好,我自己喂。”
段玉帛打來電話:“我聽小周說,你跟那小姑娘談戀愛了,改天帶她來我這吃飯。”
黨穆笑著應好。
掛完電話,看見舒映抱著之前弄髒的被子毛毯從客房出來。
“我來扔……”他走上去。
舒映給他戴口罩:“別讓人知道。”
“你這是此地無人三百兩,沒事的。”
“行吧……”舒映看他出門後,才去飯廳收拾碗筷。
黨穆在外面敲門:“舒舒,我沒帶鑰匙。”
舒映擦乾淨手,趿著鞋去開門,攔在門口:“芙妹會給你開門嗎?”
“不會。”
舒映勾唇:“以前你要是忘了帶鑰匙怎麽辦?”
“只能叫開鎖師傅了……”黨穆察覺到她的意圖,笑若明月入懷,捏了捏她的臉,“我終於明白,局裡那些有家室的人的便利和幸福。”
舒映打開門:“歡迎回家。”
是呀,他孑然二十多年,終於有了屬於他的家。
說不感動太假。
“黨穆,我不想剝毛豆了。”
“好,我剝。”
舒映很高興他又變回寵自己的那個人:“我幫你折菜。”
黨穆瞥了眼她細長如蔥根的手:“我來弄,你去客廳玩一會。”
舒映立刻放下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乾活。”
踮起腳親了他一口,轉身出去。
黨穆:“……”
敢情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