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這個公園控制著溫度日照,一年四季都是繁花盛開。
她血氣翻湧。
哪個操蛋的王八蛋拍的?!
結婚都沒上熱搜,因為去檢驗真理上了熱搜……
她腦子嗡嗡作響,待會如何跟應家與洛家解釋?
這條熱搜帶著強烈的主觀情緒,顯然是針對她。
就在她在腦海裡搜羅著誰在背後搞她時——
洛母回來了,她畫著精致妝容,穿著套裙,雍容貴氣。
後面跟著洛父,渾身斂著一股肅穆,雖有些發福,但氣勢不減。
應婕張嘴準備叫人。
洛母卻急著問她熱搜的事:“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應婕面部肌肉在顫抖,她努力控制著,“這個……”
玄關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洛宴也回來了。
男人穿著風衣,修身玉立,像極了偶像劇裡逆光而來的神明。
“網上的新聞,我也看見了。”
洛宴聲調一如既往地刻板,不疾不徐:“我查了一下,公園就在她公司後面,她可能是去散心,好奇才聞的。”
“我問小婕,又不是問你……”洛母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應婕沒想到這個凶巴巴的丈夫會幫自己,頓時心裡有些暖,順坡下驢:“他說得對,我就好奇,也不知道石楠花有淫花的那種意思。”
是讀者們告訴她。
但現在她撒了個謊,不能讓洛家的人知道她在寫廢料文。否則,讓應父母的臉面往哪裡擱?
“花園裡有那麽多花草樹木,你怎麽就偏偏聞那個花?”
明明昨天還對她溫和友好的婆婆,此刻有了些許責備。
一直沒吱聲的洛父,臉色也略顯不滿。
對,她現在上了熱搜,還丟了洛家的臉面。
應婕不怕別人討厭她,就怕那些曾經喜歡她的,突然間又不再喜歡她、對她失望。
昨天早上,她還跟織織說,洛父母待她挺好的。
應婕是典型的「在外橫在家慫」,此刻被逼問,一半心虛一半不想騙人。
“媽,你這個問題,就好比路人在綠燈時過馬路,突然有汽車撞上來,路人想被撞嗎?他如果知道自己會出車禍,會在那個時間點過馬路?”
洛宴不知道應婕幹了什麽,但他很清楚,結了婚,就站媳婦這邊。
因為在這個家裡,只有她一個外姓人。
小時候她護著他,以後他護著她。
應婕站在洛宴身側,顯得身材更是嬌小,像一朵美人蕉。
“就你最多歪理,熱搜的事怎麽辦?”
這媳婦才娶進門第二天,就鬧出醜聞被全國網友知道。
著實不太吉利。
“我會花錢將新聞壓下來,這件事不必回應……”洛宴開車回家時就想好了對策。
這個時候,越描越黑,索性讓它被時間和其他資訊埋沒。
洛父母臉色這才稍微陰轉晴。
洛父盤著一串優質的保山料南紅,南紅個頭小巧圓潤。
洛宴的唇就是遺傳他的,但兩人說的話卻千差萬遠。
“我們洛家不多死規矩,但也不是能放浪形骸的地方,只要住在這裡,每個人都得恪守本分。”
“我知道了……”應婕焉焉道。
見事情解決好了,洛母又恢復了之前和善的面容。
應婕心裡不是滋味,被洛宴拉著回臥室。
穿過長長的走廊,越是靠近臥室,應婕心跳越快。
該怎麽跟洛宴解釋呢?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男人將攜她的手度過一輩子。
是繼續隱瞞還是坦白?
心裡天人交戰,她從沒這般優柔寡斷。
臥室門哢嚓一聲關閉。
“是跟你的寫作有關吧?”洛宴冷不丁說出這句話。
應婕紅了臉,沒想到那次相親隨意一說,他竟然記在了心上,頓時有種被珍視的感動。
她點點頭,嗯了聲。
不知為什麽,萬分珍惜他的偏袒:“我以後會小心,不會在外面亂聞什麽了。”
洛宴不傻,能聽出她這話隱隱是在保證。
他不想讓她覺得,嫁給他是一種負擔和束縛。
“咱們行得直坐得正,不用怕,你愛寫作,隻管寫就好了。”
小媳婦要聞花聞草,寫的是那種類似本草綱目之類書?
他暗自慶幸,幸好應婕沒說書名,他最怕看那種一大堆專業術語的書。
應婕漂亮的杏眼亂飄,含糊地嗯了聲。
想要開口感謝,又想到昨晚他說夫妻不用客氣。
或許,她應該像織織說的那樣,嘗試著接納他。
剛啟唇,男人已經轉身去衣帽間找睡衣,準備洗澡。
衣帽間裡放著兩人的衣服。
她有很多衣服,佔了四個衣帽櫃,而洛宴只有一個,裡面的東西還沒放滿。
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
本以為出了熱搜醜聞,會沒心情碼字。
但洛宴護著她、幫她解決醜聞,靈感出奇得流暢。
她先編輯了兩千字發出去。
洛宴已經從浴室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去洗澡吧。”
應婕應了聲,將電腦弄成休眠模式。
洗澡洗到一半,外面傳來洛宴的聲音:“我有點工作需要上網,能借用一下你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