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生命危險……”主治醫生是一位中年教授,拿著一個速記本,公事公辦問,“猝倒前做了什麽刺激他的事?”
傅園耳根刷一下子全紅了,支支吾吾:“就晚上,兩個人做那種事。”
醫生見過各種奇葩病歷,上一個男病人的還「不小心」摔了一跤,屁-眼被一根筷子戳進去。
他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以後盡量少刺激他。”
“哦……”
傅園坐在病房裡望著病床上的納蘭禮,跟平日睡著沒有半分區別。
男人五官俊逸,面部線條英挺。
不繁雜,不枝蔓,通身貴氣。
他本來就能睡,現在進了醫院,不知道明早會不會醒。
無事可做時,她伸手輕輕撥弄他的睫毛,真的好長。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裡估量著兩人誰的睫毛長一點。
平日也不見他護膚,皮膚竟然如此細膩,看來睡覺真的是美容利器。
“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他倏然睜眼,含情脈脈望著她。
這話說得好像她是強搶民女似的色魔,她可不背鍋,火速收回手:“有隻蟲子在你臉上,我拍走而已。”
納蘭禮一臉「我才不信」:“園寶,我被你辣暈了,滿意嗎?”
傅園被揶揄,恨不得扒條地縫藏進去:“你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
她哪知道這麽嚴重?
納蘭禮注意到她被凍得雙手粉紅。
她隻穿著一件薄薄的外套。
他掀開被子。
傅園摁住:“別著涼了,你想再住幾天院?”
“進來。”
納蘭禮堅持,傅園隻得躺進去。
這是高級病房,只有兩人在,臥室裡的鮮花掩蓋著消毒水氣味。
深姐有事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有個線下活動要參加。
經紀人跟明星是互相成就的,深姐知道傅園讀初中時被騙裸照的事。
傅園這些年走來並不容易,不少競品模特都買她黑料通稿。
裸照的事好幾次被翻出來,幸好運營團隊及時壓下去。
“我們收到消息,這段日子跟你的狗仔可能會增加,小心些。”
傅園應了聲好,掛完電話,她看到一條時事新聞。
著名比基尼Lsa品牌的產品運營官薩斯,上周被爆在家裡遭遇搶劫。
他跟搶劫犯鬥毆過程中,對方用打碎的玻璃扎傷他眼睛。
被送入醫院後,醫生斷定他成了個瞎子。
那個搶劫犯逃走了,至今無下落。
僅過了兩天,有普通人實名舉報薩斯,說他迷奸多名未成年男女,還拍攝視頻上傳到國外的廢料網站。
禍不單行,Lsa發現他以權謀私,嚴重損毀公司名譽和利益,公司已經給他發律師函。
不少律師在網上有理有據地分析:不出意外,薩斯將面臨傾家蕩產,至少要判十年的有期徒刑。
傅園渾身血液逆流,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騙她拍裸照的男人!
人間正道不是滄桑!
因果好輪回!
傅園知道,裸照的事是卡在納蘭禮心裡的一根刺。
她主動往他懷裡靠過去:“阿禮,還記得我將你轟出去的那天嗎?”
納蘭禮心裡咯噔一跳,這是要算舊帳?算舊帳又為什麽貼他身上?
“我在家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
納蘭禮心裡暖了一半。
“以後我們肯定還會吵架,我脾氣雖不好,但你多哄幾次,我就不生氣了。”
納蘭禮心尖暖烘烘,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滑的前額:“好……”
“我初二時,被騙著拍過裸照……”傅園能感受到腰間的手掌漸漸收緊,她還是堅持說出來,“我沒有跟別人做過什麽過界行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她快被勒得喘不過氣了。
納蘭禮恨不得讓時光倒流,將當年的她解救出來:“我不嫌棄你。”
窗外零散掛著幾顆碎星,城市似乎已經入眠,不複白日喧囂。
醫生說留院觀察一晚,兩人抱著溫存了一會。
將近深夜二十四點,傅園眼皮打架,偏偏納蘭禮扭來扭去。
她一巴掌拍過去:“還讓不讓人睡?!”
納蘭禮幽怨地瞥了她一眼:“是你給我穿的內褲嗎?”
“幹嘛問這個?”
媳婦羞答答的,他知道猜得沒錯:“你給我穿反了。”
難怪她在家的時候,幫他塞進那個時,一直提不上!
傅園腦袋弓成鴕鳥,真的好害羞呀。
“小阿禮被勒得很不舒服,你幫我?”
男人日漸放飛自我,傅園臉皮再厚也擋不住,聲音像蚊振:“你自己弄。”
“我不舒服弄不了……”他現在很會示弱求垂愛,“園寶,幫我,嗯?”
傅園心裡掙扎一番,納蘭禮又親了親她。
這誰頂得住呀?
她往床位鑽過去,拱著身體幫他調轉內褲。
病房門沒關緊,過堂風一吹就打開。
外面有兩個打扮時髦的老太太走過,因年邁行動緩慢。
兩人隨意一瞟,被子下面拱起一團,上下起伏,床上還躺著個俊美男人,表情又痛苦又快樂。
兩老太太僵住。
傅園終於幫他穿好了褲子,從被窩裡鑽出頭,舒了口大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