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個樣本,準確性不高。”
她又打開其他論壇,複製粘貼同一個問題。
評論區的畫風變了:
【不會,關系很好的長輩好友,都可以坐副駕,這代表雙方尊重對方。】
【別被網絡小說荼害了,車內只有兩人時,除非車主有要求,不然最好坐副駕。】
“挺有道理的……”舒映心情雨轉晴,“這個論壇建立時間長,用戶也多,更靠譜。”
喃喃自語後,她才發覺腳踝痛,讓家庭醫生幫她處理。
“靠!”
家庭醫生手一抖,差點摔了醫藥箱,轉過身來:“怎麽了?哪裡還痛?”
舒映回過神,搖了搖頭:“我不是跟你說。”
在包廂光顧著吃醋,都忘記要黨穆的聯系方式。
轉念一想,他未必願意給。
家庭醫生放下心,輕手輕腳離開。
舒映有個籌備了三年多的大項目,出差了四天。
第五天,她去航天局。
蹲人第一天。
她六點三十五分蹲到下班的黨穆。
男人依然油鹽不進,連話都不願跟她說。
蹲人第三天。
她蹲到七點二十一分。
黨穆離開前嚴肅且鄭重提醒:“不要執迷不悟,我不會跟你交往。”
她是衝結婚來的。
今天比昨天有進步,至少願意跟自己說話了。
蹲人第七天。
黨穆晚上十點十三分下班。
挖苦道:“淨城開車到寅城,至少需要四個小時,舒總不上班?”
“上……”舒映每天都穿裙子過來,站得腳底板發麻,跺了跺腳,“但我想回家有人為我留一盞燈,能不能把你新的聯系方式給我?”
她豎起雙指發誓:“我一定像僵屍般躺在通訊錄裡,不打擾你工作。”
黨穆直接過濾,大步離開航天局。
舒映臉上笑容一凝,踢了一腳空氣。
蹲人第九天。
舒映在航天局門口等呀等,等到晚上十二點都沒看見他出來。
工作人員不能透露行程。
她圍著航天局局繞了一圈,發現有四個門。
真是嗶了狗。
黨穆今晚是睡在辦公室了,還是從其他門走了?
她今天忙工作忙得有點晚,還沒吃晚飯,有些低血糖。
腦子有一瞬間暈乎乎。
她突然好怕暈倒被人撿屍,快速蹲在地上。
這些日子一邊忙工作,一邊蹲黨穆,她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四個小時。
程志雖是她的高級特助,但人家也要休息,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坐以待命。
“舒小姐?你怎麽了?”
舒映精巧的下巴抵在膝蓋上,艱難地抬起頭,看見黨穆和江月白一左一右扶著段玉帛出來。
開腔的是段玉帛。
那一瞬間,眼淚從舒映眼眶滑落。
再苦再累她都熬得住,但黨穆跟江月白一起攙扶著老師,似天作之合。
這視覺衝擊宛若地震,讓她築起的高樓轟然倒塌。
舒映不想被人看到這般狼狽,趕緊低頭用眼睛蹭了蹭裙擺。
夜色黑寒,無人可見。
“我沒事……”
緩和了一會,她起身起到一半,整個人失重往地面倒。
只聽到兩道女性驚呼,整個世界陷入沉睡。
濃重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整個心房,舒映睜開沉重的眼皮。
舒映轉了轉眸,只看見江月白一人坐在椅子上。
“你醒了?”
舒映嗯了聲,垂眸看了眼左手上的點滴。
“哦,醫生說你低血糖,打的是葡萄糖……”江月白松了一口氣,“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現在好多了,謝謝你送我來醫院……”舒映有心打探,特意加重了「你」字。
江月白愣了秒,旋即淺笑搖頭:“沒事,任何人見了都會幫忙的。”
踟躕一會,舒映剛想問問黨穆的行蹤,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看清男人的俊臉,她心情飛揚,剛張嘴——
“月白,我將段老送回去了,我們回去吧。”
舒映剛上揚的嘴角漸漸僵硬,一雙含情的眸子瞪得老大。
“舒小姐她……”江月白顯然不太放心。
畢竟是黨穆的救命恩人。
“四個小時前我給她朋友打了電話,過會就到,我們也沒留下的必要。”
舒映黯然失色,以前她去蹦迪醉酒,讓初若織給他打過電話。
應該是那時記住號碼的。
“你們救了我,留個聯系方式,我改天請你們吃飯。”
兩人是為國家事業服務,私人信息受到保護,壓根查不到什麽東西。
主要是想要黨穆的號碼。
“不用,你也救過我……”黨穆一口拒絕,都沒轉身,寡淡似水。
“以後沒事少來局裡,蹲久了,難免會被軍方懷疑是間諜,要是丟了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一同離開醫院。
舒映腦子嗡嗡作響。
“阿映,哪裡不舒服?阿映?”
初若織焦急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我低血糖,沒什麽大礙,別擔心……”舒映在醫院睡了好幾個小時,但面容依舊憔悴,“我想回去。”
初若織看了眼快要打完的點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