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穆就是這種情況。
夢境裡,他清晰感受到自己花了很多錢,但他又不記得那些錢用來幹什麽了。
他待在見白境的這些日子,每天就做做飯,日子很閑很廢物。
上周,他看了本言情小說,內容大概是:
作為顏狗的女主包養了俊美男主,同居恩愛纏綿之後,突然發現養男主好燒錢;
她被包養費壓得喘不過氣,偷偷導了場破產的戲碼,華麗麗將男主甩了;
男主後來發現端倪,氣得白手起家打造了屬於自己的商業版圖,霸氣回歸。
黨穆是個有自知之明且腳踏實地的人。
書房裡存放了很多經商書籍,他去看了,壓根看不進腦。
他硬著頭皮看了幾天悟出一個悲催道理:自己沒有霸氣總裁的命。
花了好幾億的事不能說,不能讓舒映感到有經濟壓力進而拋棄他。
黨穆搖頭,下意識望著舒映:“只有在海裡泡著的恐懼感,腦袋就很痛。”
“那我再催……”
“算了,他說頭痛……”舒映開腔,抿了抿紅唇,“下次再來吧。”
“一天催眠兩三次也沒問題。”
“聽不懂人話?”舒映稍微冷臉,不怒自威。
心理師磕磕絆絆應了聲好,離開臥室。
“姐姐,我不想催眠了,可以嗎?”他想永遠留在她身邊。
“要是有很重要的人在等你怎麽辦?”
“一切命運自有安排,我隨遇而安。”
黨穆仰頭望著她,眼神裡藏著璀璨星河:“我可以頂替家裡廚師的工作,我不要錢的。”
家裡廚師:他招誰惹誰了?
舒映沒吭聲,但黨穆能看出她在踟躕。
她對他好,他就忍不住一點點放肆,紳士地拉著她幾根手指:“行嗎?我不給你招惹麻煩。”
“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太多東西,別煮太多。”
這算是默認了。
窗外有耀眼陽光泄進,他笑著轉眸看了眼。
原來,光便是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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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若織斷斷續續收集了三分之二的申奧宣傳片素材。
她跟團隊外面吃飯團建,偶然看到一條新聞:
【男子攜刀進入翰和口腔醫院,在六樓的牙體牙髓科砍傷多名醫護人員……】
初若織呼吸一窒,翻了好幾條視頻都沒找到何豈淮。
她顫著手給何豈淮打電話,對面一直無人接通。
焦急爬上眉頭。
她拎著包包往外面跑,因為莽撞還撞倒了一個服務員,無視同事們的呼喚。
驅車前往翰和醫院。
第216章 織織別怕我;跟她坦白一切
嫋嫋涼風動,淒淒寒露零。
窗外燈紅酒綠飛速往後掠過。
初若織看熱點新聞時,攜刀家屬一進六樓,見人就砍。
其中有個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被捅了一刀,背影像極了何豈淮……
翰和附近的停車場已滿。
初若織沒心思找停車位,隨便將車扔一邊。
她踩著滿地秋葉往口腔醫院裡面衝。
六樓已經被封鎖,好幾個警察跟醫護人員在交涉情況。
一名護士過來詢問:“女士,請問你要看什麽病?”
“我老公是牙體牙髓科的醫生何豈淮……”初若織聲線發顫,“他電話也打不通,我想知道他有沒有事。”
姑娘仙姿玉色,眸光瀲灩似溢水。
護士是臨時被調過來接待病患的:“我幫你問下。”
六樓有好幾個清潔工在清理地上的血,觸目驚心,血腥味十足。
初若織隱隱聽到何豈淮被送去綜合樓的急診科,瞬間潸然淚下。
電梯還在上升,她轉身往樓道跑。
綜合樓這邊。
何豈淮將受傷的同事送過來,洗乾淨手出來後,從幾道哭聲裡分辨出一道熟悉哭腔。
他逡巡四周一圈,發現他的織織在一隅無措地摸眼淚。
“織織?織織……”
初若織以為自己幻聽,直到何豈淮往她的方向靠近,看見他胳膊上一大片血,呼吸一窒。
“這是我同事的血,我沒受傷。”
初若織固執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事後哭得更凶:“你嚇死我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我手機有時候放休息室裡,沒帶在身邊……”何豈淮將豐肌弱骨的媳婦攬入懷裡,輕輕用指腹抹掉她臉上的淚,愧疚且揪心,“我嚇到了你?織織不哭。”
走廊有護士推著醫療車來往。
何豈淮帶著媳婦往邊上挨,發現她不對勁:“你的腳怎麽了?”
“我在口腔醫院下樓崴的……”初若織更委屈了,哭得直打嗝,“特別疼……”
何豈淮突如其然將她公主抱抱起,帶去骨科那邊走後門。
醫生給初若織整了一包冰袋,固定在腳上,讓她別亂動。
弄好一切後,何豈淮又將她抱到一樓,自己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帶她回家。
“你下午不上班嗎?”她吸著鼻涕,睫毛濕漉漉的。
“我請了假。”
初若織拿著包包窩在他懷裡:“我開車過來的。”
因為亂停車,被罰了款。
何豈淮支付了罰款,驅車回承襲印象。
初若織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了下翰和行凶案的後續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