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名牌女正眼都不給初若織,聲音也很輕。
明星特能賺錢,她嫁給鄧邱宇後,去到哪裡都被捧著,心氣自然高傲。
初若織並不買帳:“我可擔不起這道歉。”
鄧邱宇似乎做出重大決定,揚手狠狠掌摑名牌女兩巴掌。
名牌女被打翻在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湧上心頭,眼淚飆出:“你,鄧邱宇你敢打我?”
鄧邱宇朝何豈淮鞠了個躬:“對不起,我以後會好好管教妻子,給您們造成麻煩了。”
這裡是醫院,初若織顧忌何豈淮的形象,也不敢太咄咄逼人,擺了擺手:
“鄧先生是公眾人物,還是得多跟太太溝通,這次是遇到好說話的我,下次要是遇到粗蠻的人,那不得毀了你的演藝生涯?”
得了便宜還賣乖。
鄧邱宇覺得很有道理,更是感激初若織的寬宏大量,再三感謝。
名牌女再也抑製不住哭聲,起身跑出去。
鄧邱宇完全是將她的臉踩在泥潭裡!
因為穿了高跟鞋,她崴了腳,狼狽極了。
何豈淮將鄧邱宇叫進診室,從容淡定,不含任何私人恩怨:
“你孩子之前拔了蛀牙,因為止不住血才轉來翰和,我給他打了針開了些止血藥,這是醫囑單,去繳費取藥。”
初若織站在外面,滿眼都是清雋俊逸的何豈淮。
縱然戴著口罩,依稀能看見高挺的鼻梁,以及明朗的側臉輪廓。
宛若神明,是非分明,普度眾生。
她的丈夫,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
周安歌打來電話:“應婕沒什麽大礙,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我自己回去……”初若織壓低聲音,她在候診區坐著,打算等何豈淮下班。
何豈淮陸續為幾個病人就診,叫號等待時,他瞥見外面的初若織。
護她時霸氣側漏,等他時溫婉雅致,眉眼比月色還溫柔。
萬家燈火,總有一盞為他而亮。
萬千妻子,總有一人等他回家。
沒病患時,他去上了趟洗手間,看見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似乎有點社恐。
個子跟他差不多。
皮膚很白很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那種,渾身散發著一股書卷氣息。
何醫生溫潤如玉:“看什麽?”
“我看看洗手間在哪裡。”
“我問你看什麽病。”
黨穆:“……”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看完了病。”
何豈淮指了個方向:“洗手間……”
黨穆道了謝,剛進了洗手間,兩個肌肉發達的男人從電梯裡進來,神色焦急。
“不是說來六樓了嗎?”
“趕緊問問,絕對不能讓黨先生離開視線,要是出了事,我們可擔不起責任。”
十點四十多分,何豈淮去更衣室換衣服。
李青臨在裡面坐著,似乎等待已久:“何醫生,你太太就是去年掛我號的患者?”
何豈淮瞟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麽?”
李青臨倏然站起來,面色鐵青:“當初是你將我鎖在洗手間的?”
他今日見了初若織,聯想到去年的事,隱隱發現不對勁。
“是我,抱歉。”
“你……我把你當朋友,你就是這麽對我?”李青臨揪著他衣領,似乎想揍人。
男人的心思男人懂。
何豈淮推開他,一邊脫白大褂一邊堅定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算沒有掛號一事,她這輩子只能是何豈淮的太太。”
李青臨猶如泄氣的氣球,繃著臉摔門離去。
接近晚上十一點,青黑的天空上懸著弦月。
初若織因鼻頭髮癢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何豈淮蹲在她面前。
“你下班了?”她都睡著了。
“嗯……”何豈淮已經換好了休閑服,牽著她的手,“我們回家。”
初若織想站起來,卻動彈不得:“我腳麻了。”
好難受!
“先嘗試動腳趾頭,慢慢地再跺跺腳。”
初若織照做,發現這招挺好用的:“你怎麽啥都會?”
何豈淮但笑不語,等她緩和過來,牽著她的手進電梯。
李青臨先一步進了電梯,摁了關門鍵。
初若織看著緊閉下降的電梯:“你是不是跟同事相處不好?”
“有點誤會……”男人眼觀鼻鼻觀心。
“如果他是個好人,你改天就請他吃吃飯喝喝茶,如果他人品不好,你就離他遠點,咱們不貼冷屁股。”
何豈淮笑意漸深,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妻子擔心丈夫,認真給他出主意,溫馨又平凡。
“我給你買了葡萄。”
“回家吃……”
初若織嗯了聲,緊緊挽著他胳膊,電梯鏡子倒映出兩人的身影,郎才女貌。
何豈淮提起名牌女醫鬧一事:“我家織織真厲害。”
初若織被誇,心生嘚瑟,面上強忍:“當時沒想太多,就不想別人欺負你。平日裡,是不是經常有人打你?”
“大部分病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以後有人打你,在醫院不能還手的話,就趕緊跑……”她像個老母親,生怕自己「兒子」吃虧,“被打了的話,你告訴我,我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