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如果她想,手頭的項目工作能排到後年,那些吹她破產滾出娛樂圈的更是癡心妄想。
休息幾天,她早已從頒獎晚會的陰影裡走出,也不在乎網上的譏嘲。
她將嫌疑目光鎖在鄧穎兒身上。
鄧穎兒的作品沒能在金玉蘭獎斬獲獎項,但頒獎那晚,她發了條很有深意的動態博文:“近期有兩個好消息,先說最近的一個,收到一筆感人的打款,感恩一切。”
粉絲們在評論區詢問是啥,鄧穎兒說國家獎勵。
何豈淮告訴初若織,林克是間諜已經被抓捕,上面會壓下他的一切消息。
看來,舉報林克的是鄧穎兒!
難怪晚會那天對她這麽熱情。
初若織看了幾遍爆料號放出她被追回獎杯的正面高清視頻,能以這個角度拍出來,不就是坐在她旁邊的鄧穎兒!
初若織仔細翻閱郵寄到家的資料。
鄧穎兒家境貧寒,父親不務正業,愛喝酒賭博,跟妻女的關系很差。
母親百裡盈竟然跟初哲當過高中同屆校友!
初若織看過上萬本狗血劇本,鄧穎兒這麽針對自己,不會是百裡盈跟初哲有過愛恨情仇吧?
她立刻給初哲打電話:“爸,你還記得你高中同學百裡盈嗎?”
“怎麽了?”
“你那時除了我媽,還有跟其他人有愛恨糾紛?”
“沒有!我滿門心思都花在你媽身上,哪有心情看別人?”初哲察覺不對,一顆心漸漸懸起,“你怎麽認識百裡盈?好端端地問她做什麽?”
初若織不想讓父母擔心:“沒什麽,就導協有個同事是百裡盈的女兒,聊天時偶然談到,覺得是緣分。”
初哲稍微放心,正要掛電話,初若織又問:“你們都外出旅遊一周了,怎麽沒見媽發朋友圈?”
“這,她,這個……”
“你又惹媽生氣了?”
“哦,對對對,你媽嫌我給她拍的照片不好看,你有空幫我哄哄。”
初若織眉眼溫柔,輕聲應好,解除了一個疑慮。
百裡盈去年溺水而亡,這個貌似也沒啥問題。
鄧穎兒半工半學讀完一個不錯的電影學院,值得注意的事,她大學休學一年。
這一年時間竟然回老家結婚,一年後又火速離婚。
而去年開始,鄧穎兒跟導協副會長的兒子魏野舟在談戀愛。
初若織就差撫掌叫好了。
她在導協的例會上見過魏野舟:眼睛長在頭頂,用鼻子看人。
如果他知道鄧穎兒結過婚,會怎麽樣?
初若織小心登陸小號,找了幾個有百萬粉絲的八卦號爆料。
初哲掛完女兒的電話後,擦了擦額前不存在的冷汗,折回病房裡。
齊瑤躺在床上,手上打著點滴,唇色有些蒼白。
她輕輕睜開眼:“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說再多住段時間觀察一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老公,我想出去拍些照。”
還是聽到他跟初若織打電話了。
初哲握著她另一隻沒打點滴的手:“織織長大了,其實告訴她也沒事。”
齊瑤的心臟瓣膜狹窄,二十多年前換過心臟,這一年來卻出現心肌衰竭現象。
“她不是醫生,告訴她也沒用,只會徒增傷心,先別說。”
她搖頭,因為多說了幾句話,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氣息急促。
“好,我不說,你別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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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鄧穎兒一大早起來梳妝打扮。
只要初若織倒霉,她就高興。
初家人惡有惡報,老天都在幫她。
她正喝溫開水,鄧琦從樓上下來:“姐姐,今天穿得這麽漂亮是要去約會?”
“去見未來的公婆。”
鄧琦擠眉弄眼,朝她比了個加油姿勢:“一切成功。”
姐妹倆人幾乎不提過往的日子。
這時,玄關處傳來一陣換鞋聲。
魏野舟從外面進來,鄧琦立馬嘴甜叫姐夫。
鄧穎兒佯做嚴肅:“別亂叫,不懂禮數。”
“早晚的事,別凶她……”魏野舟一身棕灰色西裝,笑得眼睛都沒了,親自開車載著鄧穎兒去魏家。
魏家都在娛樂圈從事後期工作,人脈較廣,在圈裡有一定的地位和影響力。
鄧穎兒有自知之明。
她會在自己能力范圍內,選擇高攀之家,而不會不切實際想著嫁給首富或政壇大佬。
她帶了兩份文雅禮物,始終保持得體微笑和言行舉止。
魏母穿著打扮素雅,手上拿著一串佛珠,挺滿意的:“家裡的人都是做什麽的?”
“媽,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
魏母瞪了魏野舟一眼,視線落在鄧穎兒身上,友好裡透著淡淡疏離。
鄧穎兒不喜歡提自己父母,但此刻不得不回答,不卑不吭道:“母親去年意外去世,父親不在我們身邊,還有個當演員的妹妹。”
魏母周遭的氣息微變,但面色不顯。
在接下來的攀談裡,鄧穎兒明顯感到魏母不怎麽熱情。
連平日在導協裡誇她將來大有作為的副會長魏光,此時都沉默。
氣氛一度冷凝,魏野舟打開了電視。
魏母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表情有些扭曲,卻拚命忍著:“穎兒,在跟我們野舟交往前,有過交往經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