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織織怎麽長得這麽好看。”
男人嗓音清冽磁性,跟她說話時總是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繾綣。
“皮膚嫩得跟豆腐似的……就沒見過這麽濃長的睫毛……”他還輕輕撥了撥。
初若織嘴角漸漸上揚,又火速壓下去。
“鼻子也可愛……嘴唇粉嘟嘟的,真想咬一口。”
床上的佳人再也憋不住,咯咯笑著睜開雙眼,掌心抵著他靠近的薄唇:“討厭,不許調戲我!”
“這下願意醒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裝的?”初若織秀發散在枕頭上,雙眸彎彎,無比溫柔。
“你睡著了哪有這麽淑女的睡姿?”
初若織:“……”
“快起來吃早飯。”
初若織的房間沒有暖氣,何豈淮從其他房間打了熱水端進來:“用這個洗手洗臉。”
聽見樓上傳來的動靜,初辛笑道:“以前我喊幾個鍾都不起床,還是豈淮說的話管用,立刻就下來了。”
初若織絞著衣角:“哪有?我只是碰巧餓了想早點吃。”
稻香村的村民平日要乾農活,得吃飯才耐餓。
何豈淮跟在身後,自然地拉開椅子,初若織坐在上面,他才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
這細微一幕落在初父母眼裡。
初哲眸裡有些動容,齊瑤滿眼都是讚許。
骨奶一家五口也在一邊吃得嘎嘣脆,偶有護食的低嗚聲。
初若織瞥了眼昨日新貼的窗花,喜慶且精致。
周圍還坐著最親密的家人,她心情極好,胃口也極好。
半年多沒見的初辛,蒼老了很多,發絲如雪,已經找不出幾根黑發。
前幾個月他還跌進蓮藕池裡的,身子弱了很多,一直瞞著初哲等人。
幾人回鄉後,讓他待在家裡好好休息。
上午九點多,初哲跟齊瑤一起去清理牛屋。
齊瑤的穿著打扮並不適合乾農活。事實上,初哲就是讓她在一旁待著。
何豈淮之前網購的防護工具沒用上,因為家裡有。
何豈淮以為自己要去鏟羊糞:“織織你就在家裡玩,我一個人去鏟就好。”
他不想讓香噴噴的媳婦碰這種玩意。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初若織給自己戴好口罩,又給何豈淮戴口罩。
進了養羊場,何豈淮才發現,農莊裡有專門鏟屎的電瓶車。
“織織,你騙我要親自鏟屎?”
“隻準你騙我嗎?”初若織吐出嘴裡的西梅核,玩文字遊戲,“你親自開車鏟,不也是鏟?”
何豈淮笑得寵溺,大掌揉了揉她腦袋,戴上作業手套:“行,你說得都有理。”
農莊裡的雇工前不久才回家,堆積的羊糞並不多。
連日下雪後,今日天光大明,暖陽映出萬物一道道剪影,生動趣味。
何豈淮聰明,無師自通學會用鏟車,起初鏟得有些笨拙,熟悉後又快又流暢。
如果那群兄弟在,鐵定得豎起大拇指。
初若織雙手踹兜裡,左右徘徊踩影子。
這日子似山間潺潺流動的泉水,簡單而甘甜,回味無窮。
兜裡的手機在振動,初若織拿出一看,上面只有兩個數字:“阿淮,有人打你電話。”
何豈淮都沒問是誰,十分放心道:“你幫我接一下。”
初若織接了電話,對面傳來一道偏硬漢的嗓音:“老大……”
什麽老大?感覺就跟黑社會似的。
“喂,你是不是打錯了?”
對面愣了會:“您是何醫生的太太?”
初若織聽到「何醫生」這個詞,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和煦,點了點頭。
意識到自己在打電話,她忙嗯了聲:“我是,他正在鏟羊糞,你找他有什麽事?”
“你說他在幹什麽?”
“在家裡鏟糞,有什麽急事找他嗎?”
護安目瞪口呆:“……”
一股濃濃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如果老大知道了他知道他在鏟屎,會不會再次將他發配F洲挖鑽?
“那個,這裡是知心藥業有限公司,我是……”
初若織直接掛了電話,還將這個號碼刪除,大聲跟何豈淮匯報:“是藥代,我給你拉黑了。”
何豈淮嗯了聲,戴著口罩看不出什麽表情。
那邊的護安松了口氣。
作為「老大八卦散播者」的大嘴巴護安憋了五個小時。
他在群裡發布第一手消息:“我前幾個小時找老大,猜猜他在幹什麽?”
十六:“在醫院給病患做治療?”
護安:“No,他在鏟羊糞。”
群裡現在有十來個人。
何豈淮在他們心目中有兩種形象:
一個是具有欺騙性的溫文爾雅;一個是寒著臉刀人,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優雅矜貴。
實在是想不出他挑糞的畫面。
十六一個電話打過來:“你最近是不是看報表看花了眼?”
“看得眼睛有點乾是實話……”護安私下有點憨憨的,吐完八卦後,猶如便秘者通了便,樂呵呵,“我是給老大打電話,嫂子接的,說他在鏟糞。”
那邊沉默了兩秒:“五哥說他的號前段時間登了老大的平板,忘了沒退出,老大現在看到了你的爆料,今晚就當我們沒聯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