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梔想起上次在寢室裡換衣服被發現這件事的王意萱興奮地突襲撲上來,臉頰很快就泛起嫣色:“你不要提了,它長得很奇怪。”
“哪有奇怪,腰窩可是被美學家稱為‘聖渦’的!明明超美,還有點澀澀嘻嘻!”
“……”
宋晚梔被她說得紅透了臉,更衣室裡這一排幾個不認識的女生都笑著看過來,宋晚梔繃不住,乾脆繞過長凳躲去另一邊。
康婕把還要跟過去的王意萱拐回來:“你也知道澀澀啊?那你怎麽就沒想想,萬一梔梔家裡那位是個醋王,知道你敢這麽帶壞她,你說他有多少種收拾你的法子?”
“?”
王意萱腦內想了幾秒,立刻一抖,立定嚴肅:“梔梔,我絕沒有如此大膽的想法,請你務必轉告給江——唔!”
在宋晚梔驚慌轉回的眼神下,康婕一把捂住了王意萱的嘴巴。
直等到其他幾個不認識的女生換好泳衣離開,她們才放松下來。
連一直沒插話的邢舒都塞好換下的衣服,冷笑著走來康婕身旁:“這種嘴上沒把門的,還是滅口算了。”
松了手的康婕同樣好氣又好笑地看了王意萱一眼。
王意萱委屈:“我就是說習慣了,忘了。”
“那你要是下次還順口了怎麽辦?”康婕問。
王意萱左右看看,最後瞄向宋晚梔,嚴肅又痛心地說:“那就隻好讓我們梔梔舍生取義了。”
宋晚梔哭笑不得。
邢舒冷笑:“我怕等不到你賣隊友,我們已經被炮火集中,當場同歸於盡了。”
王意萱:“……”
王意萱:“有道理。”
四人開足了玩笑,隻拿著套了防水袋的手機,朝泳池走去。
出了連著浴室的女更衣室後,游泳館裡就是男女共用的區域了,隨處可見隻穿著泳褲的男生赤著色度不一肉感也不一的身體走來走去。
“怎麽就沒有一個身材好長相帥的?”王意萱一邊遺憾地問,一邊左看看右瞄瞄。
康婕笑:“校游泳隊的兩點才來,你消停會兒吧。”
“啊,那麽晚啊,”王意萱剛蔫下去,突然又想起什麽,眼睛晶亮地轉向宋晚梔,“哎梔梔,既然你不會游泳,那可以讓江——咳咳嗯,那個誰來教你啊。”
宋晚梔一怔,回神就眼神慌亂:“那怎麽行。”
“那怎麽不行?”王意萱跑過來,興奮地挽上宋晚梔裸著的雪白胳膊,“你要是能把他喊來,那簡直是造福全校的義舉!不過這麽說起來,好像從來沒聽說江肆進過校游泳館哎。”
“還是別來了,”邢舒冷哼,“我不想看游泳池裡擠得跟下餃子一樣。”
康婕點頭:“我也不想。”
“嗚嗚嗚可是你們不想看江副主席的文身嗎?”王意萱淚汪汪地探頭,“就是他每次穿解著扣子的白襯衫都能看見的那個,明顯是整個後背都有吧?從來沒人見過全貌哎!”
康婕罪惡地一勾紅唇,笑道:“有人以後就能看見,你求求她吧。”
“啊?”
王意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迅速就淚汪汪地又轉回來了:“梔梔!”
宋晚梔想掰她也掰不開,白皙臉頰沁著欲滴的紅:“我也沒見過的,你放過我吧。只知道好像是…荊棘文身。”
她雖然好奇,但從沒好意思向江肆提起。
這一點還是江肆奶奶之前確定地向她說起,說是江肆在高考後文上去的一片紅色荊棘,刺眼得很,也不知寓意。
“我靠那就是一身荊棘花紋,如果被水濕透了,水珠再滾下去,”王意萱想得呆住,“能看一眼死而無憾了嗚嗚!”
康婕終於聽不下去,笑著踹她:“二萱你還是滾下水冷靜一下。”
“……”
等王意萱和邢舒走遠幾米,康婕來到宋晚梔身旁:“你和無人中心那邊請好假了吧?”
“請過了,”宋晚梔猶豫了下,“雖然還沒回復,但應該沒什麽關系。”
“嗯?余副院長有可能不同意嗎?”
“沒有,本科生這邊不需要特意向教授請假,我向,”宋晚梔因著王意萱的詭異話題,再提那個名字都有心理壓力,“向江肆請假就可以了。”
康婕眼神微動,沉默幾秒後她還是開口了:“二萱說的事,你之後最好不要和江肆提起。”
“嗯?”
“我是聽P市圈子裡的朋友說過,”康婕放輕了聲,“江肆似乎因為一些事,從很久以前就有恐水的心理問題。而且有一段時間非常嚴重,不得不離開P市治療。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過去不久,他再回P市後的症狀就突然輕了很多。現在看,至少日常生活影響不大。”
“他會恐水?”宋晚梔意外地回眸。
“對,有一件事二萱沒說錯,江肆從進大學就沒進過游泳館。校游泳隊隊長也跟我提過,江肆和他同屆,是特殊原因申請並且通過了游泳免考審核的。”
“……”
宋晚梔怔住了,半晌都沒能開口。
而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隔著防水袋震動起來。
宋晚梔低頭一看。
【江肆】。
“你們聊,我先過去了。”康婕朝宋晚梔搖搖手。
“嗯。”
宋晚梔自己走到泳池旁的牆角,遲疑著接起電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