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笑著說。
掩飾還是要再掩飾一下的,我咳了一下,說:“但太浪費你的時間了吧,我已經浪費了你半天時間了。”
“沒關系,我帶了電腦,在哪裡都行。”他說。
工作日店面開到下午五點,風靈有事已經走了,此時已經是閉店狀態。
“我這裡生意不好的好處就是清靜。”我笑著說,“我的朋友都喜歡來這裡上自習呢。”
我把方章帶到吧台前,這裡的位置是最舒服的。
“是在準備那個比賽嗎?”我問。
“也不算。” 方章認真地跟我解釋,“那種比賽的內容是不會提前透露的。”
我點了點頭,坐到他的斜對面,也從包裡拿出電腦,說:“我也在一樓吧,改一下自己的論文。”
之後我們便安靜地各自做各自的事,只能聽到彼此的鍵盤敲擊聲。
這難倒不像是在圖書館約會嗎?屏幕看累了抬眼還能看看賞心悅目的人犒賞一下眼睛,簡直是完美的自習模式。
室外的夕陽已經漸漸落下,櫥窗外的街景漸漸昏暗下來。
店裡用的是智能燈光,我用手機遙控著打開了吧台處的燈——我是有私心在的,四下都是昏暗的時候,只有我與他的位置有光,也算是一種別樣的曖.昧吧。
他大約以為我只是想省電,只在燈光亮起的時候疑惑著看了我一眼,就繼續埋頭進行自己的工作了。
方章在做正事的時候是全神貫注的,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變得特別安靜,恐怕再浮躁的人在他身邊都會受到感染,簡直是督促學習進步的不二法器。
“叮鈴。”
門口的風鈴響起,是有人來了。
方章是正對店門的,他抬眼,起身扣上電腦,說:“你好像有客人。”
客人?還沒等我轉頭,“客人”就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
“不是客人,是朋友。”
這聲音可太耳熟了,是謝一塵,我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回店裡的會是他。
謝一塵現在心情可能不算好,身上帶著一點找茬的勁,雖然在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是跟他從小長大的我還是很敏.感地能察覺到的。
果然,就聽謝一塵問我:“這是你的客人嗎,葵葵?”
明知故問。
我歎了口氣,明明知道他們互相認識還是認命地繼續了介紹流程:“這是我的朋友方章,這是謝一塵,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算是我弟弟。”
“對,不是一個爸媽的親姐弟。”謝一塵說。
這話說得也沒錯,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
還沒等我細想,就聽方章說:“謝一塵,我們認識。”
兩個Alpha互相盯著彼此,但似乎並沒有寒暄的意思,我甚至能感受到兩人的肌肉都在繃緊了。
傳言Alpha之間也是存在著等級壓製的,等級越高互相之間的抵觸性就越強,這就好比狼群中不會有兩隻頭狼一樣,必須得分出個高下來。方章和謝一塵目前似乎就處在這樣一個狀況裡。
再次感謝現代科技,要不然的話現場可能已經信息素亂飆了。
好在謝一塵今天確實沒什麽心情的樣子,主動後退一步說:“累,我先上去休息了。”
我暗暗松了口氣,說:“去吧去吧。”
可能語氣裡帶了點歡送的喜悅,謝一塵橫了我一眼才轉身去了電梯。
方章往他的背影看了兩秒,問:“他……也住三樓?”
“是的,我的朋友們都有房間的。而且我這裡的三層商鋪,還是謝一塵的爸爸送的。”我坦然道,“我們從幼兒園起就認識了。”
方章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問:“在你這裡學習和工作效率很高,我以後也能過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不如說是太好了,我又能增加與他接觸的時間了。
“隨時歡迎。”我笑著說。
方章彎了下唇角:“明天見。”
我差點又在他的笑容裡迷失自己,悄悄在背後捏了捏自己手指,說:“明天見。”
什麽時候我對他說的不是“明天見”,而是面對面地說“晚安”呢?
當然,就現在我們兩個的關系來看,能說“明天見”就已經很好了,至少明天還能見到他,我確實是有些越來越貪心。
不舍地目送方章離開,我轉身上樓去關懷這那異父異母的親弟弟。
“親弟弟”謝一塵坐在沙發裡,也在敲代碼,手邊還放著一杯咖啡。
“大晚上喝咖啡,你是真怕睡得著覺。”我說。
謝一塵面色不變,說:“這才中午。”
我笑:“你是準備學佳佳的作息嗎?”
謝一塵說:“最近要準備一個比賽,我才搬過來的。”
“比賽?”我第一反應是方章參加的那個,“不是只有方章被選中了嗎?”
謝一塵惱然道:“又不是全世界就那麽一個比賽。”
但說起了方章……
“不是都說好了不會給我添亂嗎?”我頭疼地問他。
謝一塵倒是理直氣壯:“我這是在替你試探他的態度。”
我冷靜道:“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能試探什麽。”
我沒有說自己懷疑方章有心儀對象的事。
“石岱君說得對,他很可能對你圖謀不軌。”謝一塵說。
什麽圖謀不軌,亂用成語。要說圖謀不軌,也該是我對他圖謀不軌才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