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局,這一共才四天假。”季亦安無奈,“就別派我去北京了吧,一來一回四天都結束了,何況我們一線緝毒警又不能上新聞。”
作為一線緝毒警,他們的任何信息都不能暴露,甚至很多烈士死後都不能在墓碑上放照片。
“你小子。”龐局心情頗好的笑,“行吧,我跟上面說一聲,獎章什麽的就寄過來吧。”
“對了,”龐局又說,“你的臥底身份,還能繼續嗎?”
“出入時大家都很注意隱蔽我,見過我正臉的毒販也沒有漏網之魚,應該可以繼續,不過我已經安排線人去了解到底有沒有人看到我了。”
“那個姓宋的線人?”
“不是,其他牽線的人員。”
“行,反正你一切注意安全,局裡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
季亦安摸摸鼻子,笑了下:“知道了。”
***
冬日的陽光沒有溫度,雲南的冬季比金三角稍冷些,宋初在外頭披了件薄風衣。
她倚著車身,懶洋洋的,指間夾了支煙,在看到季亦安從警局門口走出來時臉上才有了些表情。
季亦安大步朝她走來,直接抬手就朝人腦後輕輕摑了一掌:“禁煙區,把煙滅了。”
宋初呼出一口煙在季亦安臉上,而後滿意地在一旁的垃圾桶頂上掐了煙。
“砰”一聲上車關門。
宋初拉下遮陽板打開上面的鏡子,給自己重新補了一層口紅,正紅色。
“去哪?”她問。
“之前跟你說過要教你打槍。”
“又是打氣球?”宋初不屑。
季亦安笑了聲:“真槍,打槍靶。”
宋初略微吃驚地勾了下唇,而後慵懶地靠進車座裡:“行啊。”
***
“季隊,好久沒來了吧。”
季亦安一進去,門口的看門大爺便跟他打招呼,而後見了他身後跟的姑娘,長那樣的女警他從沒見過,於是自然而然以為是家屬。
季亦安看他神情就明白,搶在前面說:“這是我們隊新登記入的線人,我來帶她練槍。”
“啊,是這樣,行,我去給你們拿鑰匙。”
季亦安接過鑰匙,輕車熟路地拐了幾個彎到槍擊室。
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一般來這裡的都是實習警,最後由實習轉正需要經過多項測試,打槍就是其中一項,季亦安也只有平時無聊時才偶爾來一趟練練手感。
不過他一個緝毒警,空閑的時刻也寥寥無幾。
季亦安把護具帽與耳塞遞給宋初,然後自己也飛快地戴上設備,拿起一把槍放入彈夾。
他回頭,卻發現宋初還在搗騰那帽子。
他輕輕笑了聲。
宋初抬眼看他,索性松手不幹了,直接仰著頭盯著他,意思很明顯,讓他給她戴。
季亦安輕輕“嘖”一聲,嫻熟地拉開松緊帶,拉到最底部勒緊她的下頜,他手指細長,指腹溫熱乾燥,摩擦過她的下巴,擦出難盡的意味。
宋初難以自控地睫毛顫抖,而後在松緊帶勒住她下巴發出“啵”一聲時皺眉。
“太緊了。”
“就要這麽緊。”季亦安把槍交到她手裡。
他帶宋初到槍擊站立點,前面是一排槍靶。
“兩腳開立,與肩同寬。”
宋初照著做。
“左手托槍,左上臂貼在胸上,右手握槍頸。”
宋初試著按他說的做動作,季亦安在一旁捏著她的手肘調整持槍高度,短暫而親密的接觸。
“你這手,別老是晃。”季亦安拍了下她的左手手背。
宋初在那一拍後頓時松了勁,槍差點掉地,被季亦安一把撈住槍管。
“太重了。”宋初甩了甩手腕,“我拿不穩。”
季亦安笑起來:“這槍已經算輕了,手/槍把這種槍靶射程不匹配。還打嗎?”
“打。”宋初重新拿起。
“現在教你瞄準。”季亦安站在旁邊,替她將槍管撥動基本對準前方的靶子,“讓你的眼睛、缺口、準星三點成一線。”
宋初照做,收起下頜,抬眼注視槍靶中心點,原來略寬的雙眼皮被壓得窄薄,飛起的眼尾透著張揚的鋒芒。
砰——!
子彈通過彈道飛快射出。
季亦安撈起一旁的望眼鏡看了眼,笑道:“還不錯。”
“我看看。”宋初接過,看過去,不滿地皺眉,“怎麽這麽偏?”
“第一次能上靶就不錯了,你力氣小拿不穩槍,按下扳機的時候槍就會歪。”
“你來。”
又是“砰”一聲巨響。
宋初始終看著望遠鏡,目睹了那顆子彈嵌入紅心的過程,速度飛快,力量巨大。
“真厲害。”她真心實意道。
宋初連著打了好幾槍,最好成績也不過五環,其中還有兩槍都沒上靶。
“行了。”季亦安說。
宋初:“讓我打一個八環的。”
“打不了。”季亦安乾脆利落地說,“等你手臂再胖上兩圈再說吧。”
宋初切了聲。
季亦安:“你肩膀不痛?”
宋初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肩膀已經紅了大片,一牽扯就痛,過會恐怕得有淤青。
***
兩人出了槍擊室。
季亦安走在前面,宋初跟著,手裡還拿著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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