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紙上季亦安的形象逐漸鮮明起來,這是宋初畫人體最得心應手的一回,季亦安的肌肉都很有美感,所以落筆甚至都不用過多思考。
“累嗎?”
快要結束時宋初問他。
她已經開始畫邊緣的光線了。
“還好。”季亦安輕輕歪了下脖子。
他能感覺到宋初的目光一寸寸地落在自己身上,專注又認真,自上而下,他的愛人正在認真的描摹他的每一寸,這讓季亦安些許情動。
宋初終於在畫紙上添下最後一抹色彩。
黑夜中赤著上身的男人,那樣赤露的,正面的,完美的。
“好了。”
“我看看。”季亦安站起來。
他看著宋初的畫,畫中的男人就是他,眉眼間簡直跟他一模一樣,這種感覺有點奇妙,讓季亦安站著畫架前愣了會兒。
“被自己帥到了麽。”宋初在一旁打趣。
季亦安摟住她的腰,偏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沒想到你畫畫這麽好。”
宋初笑著:“我跟你說過我挺會畫畫的。”
“不繼續學下去嗎,荒廢了挺可惜的。”季亦安說。
宋初知道他說得是繼續去上學,而不只是在這隨便胡亂畫著玩兒:“再說吧,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估計會繼續學拿個畢業證吧,不然我爸那裡也瞞不過去。”
“當然有機會。”季亦安捏捏她的臉,“你過去的牽絆,我都會幫你處理好,包括那個顧慈念。”
“嗯。”宋初點頭。
“睡吧,很晚了。”
宋初把畫架重新整理好,放到屋角,回過身時才突然察覺出不對。
“亦安!”她喊了一聲。
季亦安正在浴室洗漱,探出頭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已經開始調查顧慈念了。”
之前宋初情緒失控,哭著告訴季亦安關於顧慈念的所有,再往後就沒有多盤問她什麽了,可季亦安不可能放任她身邊有一個那麽危險的人不管。
不問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怕再一次讓她受傷。
可季亦安的性格,肯定不會就此放過。
季亦安愣了下,然後“嗯”了一聲。
“你查到什麽了?”
“別擔心我,我才剛剛從分局拿到了當年琛琛那個案子的詳細案卷,還沒到細節部分呢。”
宋初瞳孔略微縮了一下:“你拿到案卷了,我能看嗎?”
“不能。”季亦安乾脆地拒絕,朝她笑了下,“警察家屬也沒用,不能透露。”
“我現在情緒穩定多了,沒那麽容易犯病。”宋初還是堅持著,揪住了季亦安的袖子。
“就是不給。”
季亦安不多說,直接攬上宋初的腰,半摟半抱著把她拎上了床,一把揪過被子蓋上,他手心在姑娘的臉上揉了揉,把散亂的發絲順到背後。
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眼睛:“睡吧。”
宋初本來還想再問,卻在季亦安的懷抱中整個人都重重陷進柔軟的床鋪,很快就再次進入了夢鄉。
***
後來的幾天季亦安跟蚯蚓繼續交涉。
戶頭上的金額數不斷增長,蚯蚓便相信了季亦安當真是已經把藍太陽按自己的銷售鏈賣出去了。
商人麽,自然有利益便是兄弟。
季亦安與蚯蚓關系也增進不少,算是正式確立的合作關系,下一批“藍太陽”的運輸也正式步入軌道。
而宋初在那一晚後就把季亦安的東西全部搬進了主臥,兩人正式開始了沒皮沒臉的真正的同居生活。
偏偏還是能親能抱卻乾不了真正的,每天早上醒來,偏頭就是宋初的臉,季亦安簡直不知道這算是甜蜜還是折磨。
“季隊,研究所發來信息,研製成功,將純度穩定提高到了百分之60.”
季亦安在後來的這一天下午收到了蕭岩的這個最新消息。
當他們掌握了更高的純度和更先進的技術,就有了和蚯蚓談判的基礎,每一個毒販都會希望提高毒品純度,他們對金錢的貪欲是源源不斷的。
更高的純度,更先進的技術,意味著更多的利益和壓製性的優勢。
他也知道,他們這次布化許久的行動終於完成了前期所有鋪墊,終於要深入核心了。
他們的最高目標是捉拿弩古,這次的重大突破很有可能能讓他們掌握部分關於弩古的消息。
宋初最近對畫畫重新燃起興趣,晚上還是照例去酒吧,她現在每晚隻唱一首歌就結束,白天空閑時候都在畫畫。
她其實是瞎畫。
畫日出日落,畫花開花落,畫路邊的乞丐和流浪貓流浪狗,也畫自己和季亦安。
她畫的不太用心,也不講究謀篇布局,色彩用得大膽,有時甚至突兀,純是解悶用。
可季亦安卻很珍惜這些畫,甚至還去買了畫框要把它們裱起來掛牆上。這種不要臉的事宋初內心是拒絕的,而且也覺得這些畫真沒到達要掛牆上的地步。
可她拗不過季亦安,於是盯著他買來的那一摞畫框沉默一陣,說。
“要掛可以,但是上回畫的你那張也必須掛起來,就在門口對進來的牆上,以後岑晗、蕭岩他們來了都能一眼看見。”
這才打消了季亦安這個念頭。
不過,宋初想了兩天,決定還是滿足季亦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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