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乾等下去,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蘇時意咬了咬牙,正打算再聯系聞凝想辦法時,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
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眼前一亮,等了幾秒後,才接起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道沉穩恭敬的男聲。
“您好,請問是蘇時意蘇小姐嗎?”
蘇時意愣了下:“我是,請問您是....”
男人溫聲回答:“我是殷總的私人秘書,許恆瑞。我現在在拾遺香水工作室的樓下,是殷總讓我來接您。”
“接我?”
這時,手機忽然震動了聲,另一通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一種預感在心頭升起,蘇時意摁下接通鍵,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入耳。
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冽,混雜著微弱的電流聲傳過來。
“帶上行李來機場,我會考慮你之前說的。”
他隻留下這麽一句,電話就被掛斷了,嘟嘟的忙音緊跟著響起。
蘇時意抿了抿唇,剛剛積壓在心頭的煩悶瞬間散了,嘴角也不自覺地翹起一點弧度。
成功了。
下了樓,她果然看見一輛邁巴赫停在那裡。
許恆瑞開車送她回家取了一趟行李,時間有點匆忙,蘇時意來不及仔細收拾,就隨手從衣櫃裡拿了幾套職業裝塞進行李箱裡。
到了機場,蘇時意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遠處停機坪上的是殷延的私人飛機。
沒有擁擠不堪的經濟艙,只有寬敞豪華的單人沙發座椅,處處透露著有錢人對品質和舒適的要求,奢侈至極的體驗。
抬眼看過去,男人坐在沙發上,被西褲包裹的長腿隨意交疊起,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籠罩在他深邃俊美的側臉上。
他正在低頭看文件,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折射出光芒,渾身透著冷傲矜貴的氣質。
端著托盤的空姐目光也忍不住流連在他身上。
拋開別的不談,這男人在外貌上也有足夠驕傲的資本。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有的人生下來就什麽都有,譬如殷延。
收斂起思緒,蘇時意朝他走過去。
聽見聲音,殷延從文件裡抬起頭,就看見蘇時意衝他揚起一抹明豔笑容,特意加了重音:“殷總,好久不見。”
那表情裡好像在說:你看,我就說了吧,我們肯定會再見的。
而且必須得是,你,殷延,來請我。
殷延懶得理會她小心機得逞之後的洋洋得意,神情依舊寡淡。
他不得不承認,蘇時意身上的小聰明確實比他想的還要多。
僅僅是混進了一次高爾夫球場,就能讓史密斯從小患有自閉症的女兒指名道姓想見她。
史密斯對這個女兒異常疼愛,明明之前對收購合作的事推三阻四,可面對女兒提出的要求,卻二話不說地答應了,當即便聯系了殷氏集團。
說是收購的事情或許還有商量的余地,前提是讓秘書蘇時意一同前往臨城。
殷延一直沒主動開口,蘇時意也不著急,直接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下。
很快就有盤靚條順的空姐走過來,彎腰恭聲問道:“小姐,請問您想喝些什麽?”
她彎起眼睛:“有玫瑰花茶嗎?”
“有的,您稍等。”
“謝謝。”
這一套下來一氣呵成,儼然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把反客為主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殷延眼尾微挑,語調漫不經心:“你倒是自覺。”
見他終於開口,蘇時意在心裡輕哼一聲,面上仍然巧笑嫣然。
她扭頭看向他,美眸明亮一片:“您剛剛在電話裡說的,是真的嗎?”
聞言,他終於撩起眼看向她,輕描淡寫道:“我說什麽了。”
“.....?”
開始不認帳了是吧?
大概是因為某人以往的言行舉止,讓蘇時意在潛意識裡真的覺得,殷延這人絕對乾得出翻臉不認帳的事兒。
下一秒,殷延挑了下眉,淡聲道:“我的記憶力還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
......
蘇時意咬了咬牙,忍住了那股想打人的衝動。
算了,誰讓她有求於人。
她又重新挽起一抹完美無瑕的笑容,非常狗腿地問:“那您都需要我做些什麽?”
“你那天怎麽跟史密斯女兒說的,一會兒就怎麽演。”
蘇時意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極為期待的樣子:“秘書,就這樣?沒有別的要求了嗎?”
殷延掀了掀眼皮,嗓音淡漠:“你還想怎樣?”
她眨眨眼睛,半是試探地開口:“嗯..比如別的角色..需要演女朋友我也可以?我戲路很廣的,而且外形條件也不錯。”
話落,只見殷延掀了掀眼皮,漆眸盯著她。
她剛剛說的話聽起來確實過分自信了,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事實。
蘇時意笑容更燦爛,“怎麽,要考慮一下嗎?”
話音剛落,他的臉忽然靠近了些,俊美的五官在她的眼前驟然放大,溫熱的氣息鋪面而來,屬於男人身上的木質香調瞬間侵佔鼻腔,壓迫感十足。
蘇時意下意識屏緊呼吸,大腦冷不丁空白了一瞬。
只見殷延蹙了蹙眉,目光深深地凝在她的臉上片刻,忽地開口。
“你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