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有點驚訝:“殷總?RY資本的殷總嗎?”
她笑容不變:“是的。”
“倒還是第一次聽說殷總身邊有女秘書.....”
男人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大方問道:“方便加個微信嗎?”
面對這種情況,蘇時意早就已經遊刃有余,她唇角彎起:“抱歉,我手機剛剛放在車上了。”
徐晉當然也能聽出這是委婉的拒絕,他挑了下眉,眼裡來了些玩味,卻也沒再強求。
回到包廂裡,依舊是剛剛離開時推杯換盞的氣氛,徐晉坐回座位上,便立刻有人開始調侃。
“徐總怎麽去了這麽久,是躲酒去了,還是看美人去了?”
“別說,外頭還真有個面生的大美人。”
席間有人來了興致,調笑著開口:“哦?臨城還有徐總不認識的美女?”
“要了微信,沒要來,人還挺高冷的。”
今天的酒局裡有幾個熟人,再加上收購進展順利,殷延遂也沒怎麽推酒,多喝了幾杯。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應酬裡聽了太多阿諛奉承的話,讓他的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也沒注意去聽旁邊的人在聊什麽。
見時間差不多了,殷延便打算隨便找個借口脫身,正要起身時,身旁坐著的徐晉忽然湊過來,揶揄開口。
“什麽時候偷偷換了個女秘書?”
“什麽?”
殷延揉了揉眉骨,想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人是誰。
沒等他說話,徐晉又嘖嘖兩聲:“你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大冷天的就讓人家在外面那麽等著。”
“溫香軟玉在懷,貼身秘書就是方方面面都得伺候到,話說回來,你那個看著可不像溫柔小意的。”
尤其是有錢的男人,身邊配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再正常不過,擺在眼前欣賞,心裡也看著舒服。
人啊,難免會因為那檔子事兒落俗,尤其是貼身秘書,內裡都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兒,相當於打著幌子養個情人在身邊,男人的惡趣味罷了。
但殷延可跟他們這些俗人不一樣。
他們金融圈裡,鬧出什麽花邊新聞都實屬正常。男人愛財也愛色,但殷延似乎隻對錢感興趣,更不屑養什麽情人。
於是徐晉則更傾向於,外面那位是因為超群的工作能力才被看上的。
徐晉在心裡琢磨了下,試探性地揶揄:“外頭那女秘書哪請的,我挖個牆角?”
殷延眼皮一跳,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很缺秘書?”
他的語氣雖然聽不出情緒,徐晉莫名就覺出了幾分危險,於是立刻轉了話鋒:“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也只是要了個微信而已,人也沒給。太聰明的我也玩不來,還是乖巧黏人點好,跟養隻貓似的。”
他語調輕佻玩味,話音剛落,旁邊便有男人投來促狹又讚同的目光,心裡的想法都寫在了眼睛裡。
殷延蹙了蹙眉,沒回他這話,跟酒局上的某行行長打了聲招呼,便拎起椅背上的西裝,抬腳出了包廂。
外面早已夜幕低垂,晚風徐徐吹拂而過,吹散了些剛剛包廂裡帶出的渾濁煙酒氣。
會所門口,幾束路燈的光線投射下來,照映著不遠處女人的身影。
她的身形高挑纖瘦,弧度恰好,和殷延見過的其他女人比起來並無二致。
可唯獨特別的是,蘇時意卻並不會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
燈下光影朦朧,她還穿著白日裡的那套裙子,快要及腰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黑色的包臀裙,將美好的弧度勾勒得一覽無余,細腰盈盈一握。
纖細白皙的長腿暴露在空氣中,在夜裡自成一道風景線。
就在這麽短短幾秒裡,又有一個路人鼓起勇氣上前搭訕。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拒絕的,男人很快便面露失望,拿著手機離開了。
片刻,殷延不動聲色地斂下眸,抬腳朝她走過去。
蘇時意正自己踩影子玩得不亦樂乎,忽然就看見旁邊多處一抹身影,和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緊接著,她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酒氣,混合著男人身上熟悉的沉香氣。
蘇時意愣了下,轉過頭,便撞進殷延漆黑如墨的眼底。
朦朧的光線下,他的輪廓並不似往常那般凌厲分明,淡漠的眉眼竟然也意外多出幾分平日裡見不到的柔和。
殷延的手插在褲袋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來做什麽?”
蘇時意眨眨眼,語氣天真:“我來負荊請罪呀。”
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殷延抬了抬眉稍,沒開口。
見他面色不算難看,蘇時意發現現在是個好時機:“昨天晚上都是我口不擇言瞎說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肯定不會跟女人計較的吧?”
說著,她彎起眼睛,天然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顯出幾分嬌俏和討好之色,眉眼之間分外靈動。
殷延的腦中忽然響起剛剛徐晉在包廂裡說的話。
乖巧黏人,像貓似的。
靜默片刻後,他話題轉得突然:“你沒回酒店?”
蘇時意不明就裡地答:“回了啊。”
他垂著眸,視線落在她暴露在空氣裡的雙腿上。
“那為什麽沒換衣服。”
她懵了下:為什麽要換衣服啊?”
蘇時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覺得他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