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斯九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可別,您兒子又不是紙糊的,不用養,明天準好。”
席景瑜:“那你這幾天也得在家住,你爸要出差一個星期不在家,劉師傅陪濡濡回雲城,這幾天你得給我當司機。”
嚴斯九疑惑扭頭:“您說什麽?”
席景瑜:“我說這幾天你得給我當司機……”
“等等,不是……”嚴斯九從沙發裡欠身坐起來,“您剛說劉叔要去哪兒?”
席景瑜:“劉師傅要陪濡濡回雲城啊,這不到清明節了嗎,你爸沒空,又不能讓她自己去,多不放心啊。這不,我讓張姐做了些吃的給她帶著,窮家富路,什麽都得準備……”
嚴斯九打斷她:“劉叔開車送她回去?”
席景瑜:“是啊。”
嚴斯九頓了下,又問:“什麽時候?”
席景瑜:“明天一早走。”
嚴斯九眉心攢動,過了會兒才說話,語氣不虞:“明天不才四號嗎?沒到日子呢。”
五號是清明節,以往都是五號當天才走的。
席景瑜:“這次濡濡回去要多待幾天,就提前走了。”
“多待幾天?”嚴斯九聲音提高了些,“幾天?什麽時候回來?”
席景瑜:“說是八號回來。”
好一會兒,嚴斯九都沒說話。
席景瑜歎氣:“我也說時間有點長,可濡濡自己想多待幾天,說是對她的病情恢復有好處,我和你爸也不好阻攔。”
沉默幾秒,嚴斯九語氣發沉:“這事怎麽沒人告訴我?”
席景瑜奇怪看他:“這不是正和你說呢。”
嚴斯九被噎住,抿唇不說話了。
席景瑜見他臉色瞬時不好了,以為他嫌劉師傅去的時間太久了,不想給她開車,於是拍拍他胳膊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天天叫你當司機,頂多偶爾讓你送我去趟你奶奶家。”
嚴斯九還是不說話,眼皮微斂,唇線拉得平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席景瑜和他說起別的話題,他也不怎麽接,隻“嗯嗯”應付,又過了幾分鍾,他突然站起來,撂下一句“我回房換個衣服”,抬腳便走了。
留下席景瑜一臉莫名,心想剛才不還挺高興的,有說有笑的,這怎說變臉就變臉呢。
兒子真是不行,沒女兒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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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回去的時間久,需要帶一些換洗衣服和生活日用品,呂濡把行李箱找了出來,正想下樓找個抹布擦擦灰塵,一拉開門就看見嚴斯九門神似的站在房門前。
呂濡嚇了一跳,隨即也有些莫名。
好像最近嚴斯九出現在她門外的頻率有些高?
她比著手語問他有事嗎。
嚴斯九沒回答,視線越過她的頭頂,落在房內亂糟糟的一堆東西上。
攤開的行李箱,亂七八糟的一些紙袋,塑料袋以及瓶瓶罐罐……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回去就打算不回來了呢。
嚴斯九臉色當即又黑了一個度。
呂濡順著他的視線扭頭看,不好意思地解釋:【有點亂,還沒收拾好。】
嚴斯九下巴衝著那堆東西一點,明知故問:“這是要幹什麽?”
呂濡簡單解釋:【回雲城。】
嚴斯九看著短短三個字,更是不爽。
行啊,小啞巴,對他越來越敷衍了。
“怎麽,不回來了?”
語氣稍顯惡劣。
呂濡打字的手微頓,抬頭瞥了眼他的臉色,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這大少爺不爽了,隻好搖搖頭,不敢多解釋了。
嚴斯九等了又等,就見呂濡乾巴巴站著,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一股鬱氣直衝頭頂,原本就疼的頭此時更疼了。
他忍了忍,想問她回去這麽久幹什麽,還想問她走之前怎麽不和他說一聲,還未開口,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席景瑜拎著裝好的點心盒上樓來,看見嚴斯九堵在呂濡門口,面露驚訝。
“你不是要換衣服嗎?怎麽跑濡濡這兒來了?”
嚴斯九眉心重重跳了跳,脫口而出:“找她借個東西。”
呂濡微微睜大眼。
借什麽?
嚴斯九只是隨口一說,自然沒有要借的東西,可席景瑜還在看著,他隻好給呂濡一個“隨便什麽東西給我一個”的眼神。
呂濡雖然沒完全理解他的意圖,但也明白不能當著席景瑜的面問嚴斯九到底要找她借什麽,只能佯裝鎮定轉身進屋。
一進屋她就懵了。
嚴斯九到底想借什麽呢?
可現實不允許她懵太久,很快席景瑜就進來了,邊走邊好奇問:“他怎麽還問你借東西?”
呂濡顧不上思考,隻好從桌上胡亂一抓,拿起一個盒子。
席景瑜驚訝不已:“他問你借這個?”
玫瑰海鹽的洗浴旅行套裝,粉色的包裝,精致甜美,少女心滿滿。
呂濡看清自己拿的東西後也是大腦一空。
她剛買的,準備這次回雲城時用的。
她怎麽就拿了這個呢……
但這時呂濡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席景瑜:“……”
嚴斯九看到呂濡遞給他的盒子後也是瞳孔微震,伸到一半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收回來。
呂濡尷尬地鼻尖都冒了汗。
幾秒後,嚴斯九接過粉色的盒子,轉頭看向席景瑜,若無其事道:“沐浴露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