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大家夥三三兩兩的感歎著。
“所以說啊,這養閨女也是要教得好好的,別的不說,做人的心就得正直,你瞧今兒這林家閨女,那是心思歪了啊。”
“是啊是啊,你說她圖啥?真是自食惡果!”
“唉,誰知道呢,唔,不是說她會那些巫蠱之術嘛,估計在她的眼裡,看咱們就跟看螞蟻一樣……你會管螞蟻痛不痛苦,日子過得好不好嗎?”
“……不會。”
“沒錯,就是這樣了……”
……
王昌平走了過來,“你瞎忽悠了。”
朝廷律法上是沒有巫蠱之術害人的懲戒,宋延年方才說的那些,只是帝王以及王孫貴族在遇到巫蠱之術時的刑罰。
在人間百姓家,這事根本難以定刑。
宋延年笑了笑,“不敢,在你這夏胡柚面前,我這麽點事怎麽算是瞎忽悠,頂多就是沒說清楚罷了。”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張谷安,問道。
“那花瓶還在紀家嗎?”
張谷安點頭,“我讓紀伯伯在那兒看著了,大人,怎麽了?”
宋延年沉吟:“沒什麽,它應該是被打破了,方才在公堂上,一股桃粉的氣突然鑽進了林靜慧的口鼻中。”
“花瓶破了?”張谷安和王昌平異口同聲。
張谷安著急:“這事對倩娘有麽有什麽影響嗎?”
宋延年搖頭,“無事。”
張谷安慶幸:“那便好,那便好。”
不同於張谷安的著急,王昌平則是有些好奇。
“粉紅的氣?是反噬嗎?那會怎麽樣?”
張谷安本來想退下去紀家看看,聽到這話,頓時停住了腳步。
他提拉起耳朵聽宋大人說話。
……
宋延年點頭,“是反噬,接下來,林靜慧也會感受到這種心不由自己,莫名對人心動,心神被他人牽引左右的情緒。”
“簡單的說,她會為他表哥神魂顛倒。”
王昌平瞠目結舌:“那,那這兩個不是得纏上了?”
片刻後,他急急的追問。
“一直這樣嗎?”
宋延年意外,“當然不會,一張符籙的功效哪裡能保證這一輩子的心動。”
“這樣啊……”王昌平面露奇怪的神色。
宋延年推了推他,“你這是什麽表情!”
王昌平:“期待啊。”
“我就想知道,等這桃花符反噬的符力過了,她到時會是怎麽樣的反應……是悔恨?還是記恨你啊。”
宋延年:“……不知道。”
“走了,這花瓶破了,我得去看看。”
張谷安心裡快慰:該!
宋延年衝他招手,“走了,給我們帶路,咱們去紀家。”
……
三人一同出了署衙,張谷安套了一輛馬車坐在前頭趕馬車。
車廂裡,王昌平撩開車簾布,讓清涼的風進來一些,好奇道。
“花瓶破了就破了,左右這桃花劫都已經解了,咱們怎麽還要親自去一趟紀家啊。”
宋延年攏了攏袖口,皺眉道。
“按理說,這花瓶是不會破的。”
那花瓶用了符文,如果那麽容易被打破瓶身,豈不是很容易便被人破咒?
像花瓶這樣的脆皮的,在施咒的時候,符咒會護著承載它咒力的本體。
王昌平了然,“這麽說,打破這個花瓶的人不一般了。”
宋延年點頭,“去看看。”
……
隨著馬兒的奔跑,車輪子咕嚕嚕的朝前,很快便到了紀府。
紀家坐落在萬裡街,這是一座兩進的宅子,宅子木磚混合結構,外頭圍了一圈的圍牆。
將近兩米的圍牆由青磚砌成,上頭還用碎瓷片混著,尖銳的碎瓷片在陽光下漾著鋒利的光芒。
要是有賊星翻牆,這碎瓷片定然讓他吃不少苦頭。
此刻,木門嚴嚴實實的關著。
……
張谷安在巷子口停好馬車,他跳下馬車後,一邊將韁繩往石頭上捆,一邊回頭道。
“大人,到了。”
宋延年和王昌平下了馬車,一行人往巷子裡的紀宅走去。
張谷安指著隔了幾座院子的一處宅子,開口道。
“那是我家,我和倩娘小時候都在這條巷子裡玩。”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張谷安臉上爬上了笑意,眼睛看過去黑黑亮亮的。
王昌平拍了拍張谷安的肩膀,笑道。
“回頭說親成了,讓你家大人給你做證婚人。”
張谷安朝宋延年看去,興奮道,“可以嗎?大人!”
宋延年哈哈笑了一聲,爽快的應下了。
“成!”
“唔,我還能幫你將酒水包圓了。”
回頭他得找榮楓兄嘮嗑嘮嗑,他發現了,這榮楓兄也是個多災多難的。
宋延年瞥了王昌平一眼。
唔,也就比昌平兄好一些罷了。
王昌平:……
作甚那樣瞧他,心裡毛毛的。
……
到了紀家,張谷安過去拍門,王昌平撐開折扇搖了搖,轉頭便看到宋延年的眼神正四處打量。
他踱步走了過去,折扇在宋延年肩上點了點。
“延年兄,在看什麽呢?”
宋延年嗅了嗅鼻子,眼神又落在王昌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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