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寬聽到這裡,立馬就從書堆中抬起頭來。
“馬兄你就聽他的吧,你是沒看到他的行李,裡頭一管管的狼毫筆,那筆杆,那狼毫,還有握在手中的質感……各個都是極品,堪稱名家之作。”
白良寬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我一度以為他是哪個世家裡出來的小公子。”
馬陽釗怎舌,這麽豪的嗎?
……
走出書肆一段距離後,馬陽釗扯過白良寬,兩人落後宋延年幾步。
馬陽釗偷覷了前面的宋延年一眼,見他沒有注意這邊,這才小聲問白良寬。
“他真不是世家子弟嗎?”
“不是。”白良才說這麽一句,就見走在前頭的宋延年突然倒退了回來。
他湊近兩人,眉眼帶笑道。
“我是!我們宋家是隱士家族,不入世的那種,到了我這一代,家裡的規矩還嚴的很。”
“那時我在爹娘和祖宗面前,苦苦求了三個月,一對膝蓋都跪爛了,這才求的他們放我出山求學舉業。”
“嗐,我真是太難了。”
丟完這句話,宋延年溜溜達達的又往前走了。
“這是真的嗎?”太陽有些晃眼,馬陽釗恍惚間覺得,那陽光好似為宋兄渡上了金光。
白良寬推了推他,“你傻啦?醒醒,他逗你玩的呢。”
馬陽釗猶自不信。
宋兄真的有高人的風范啊……
白良寬:“真的,他就愛這樣一本正經的瞎說,以前我也被他唬得團團轉,就和現在的你一樣,像個傻瓜。
馬陽釗:……好吧。
……
書肆這麽一逛,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幾人看了看天色,此時是晌午時分,方才吃的茶點早已經消耗殆盡,宋延年提議道。
“不然咱們去那家老鴨粉絲館吧,我和良寬兄吃過,味道很是不錯。”
白良寬想起那日吃完粉絲熱熱乎乎的感覺,也頗有幾分回味。
“恩,是不錯,湯鮮味美。”
“我都行。”馬陽釗倒是不怎麽挑食。
三人商量好後便往文昌宮附近的老鴨粉絲館走去。
此時已是初春時節,春的氣息在這片大地上複蘇,伶仃細弱的嫩草,樹木抽條的枝丫,還有那藏在細微處羞澀冒頭的花骨朵……
淺淺的春意裝點著濃濃的生機。
白良寬走的比較靠外,旁邊就是水域,那兒一叢叢茂密的水草,宋延年提醒他。
“走進來一點吧,這兩日氣候回暖,池邊的草叢多有長蟲出沒。”
白良寬還沒什麽動作,他旁邊的馬陽釗瞬間跳進來一大步。
他對上宋延年和白良寬的視線,訕笑。
“我小時候被長蟲咬過,最怕這玩意兒了。”
……
春風徐徐的吹來,帶來好聞的氣息……嗯?
白良寬用力的嗅了嗅空氣,“這是什麽味道?有點臭,還有點衝鼻。”
宋延年也聞到了:“是雄黃。”
瞧這味道,雄黃的數量還不少。
視線裡不斷有人朝這邊跑來,他們面色驚恐,尖叫連連,一邊跑一邊還揮舞著手。
“啊!有蛇有蛇,好可怕……”
白良寬接住這個撞進自己懷中的男人,連忙問道。
“怎麽了怎麽了?前面發生什麽事了?”
“有蛇,快跑!”
男人將白良寬推開,他慌不擇路的往前跑,因為慌亂還踉蹌了幾下,才穩住身子,慌慌亂亂的埋頭就繼續跑。
白良寬被推的倒退了兩步,他還有些茫然。
“蛇?在哪在哪?哪裡有……”蛇?
最後這個蛇字,他咕咚的一聲吞到了肚子。
真的有蛇啊,還是一條大蛇。
白良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面的這條大白色,蛇有成年男子大腿粗,身長四五丈有余,冰冷的豎瞳裡滿是無情和冷血。
“嘶~”大白蛇吐出分叉的蛇信,蛇信又大又紅。
“蛇,蛇……延年兄?”白良寬眼睛盯著蛇,伸平右手上下揮舞,想要扶住一個什麽,好支撐住自己。
他腿軟啊。
“撲通”一聲巨響。
白良寬余光看了過去,臉瞬間變綠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馬兄早不昏倒晚不昏倒,偏偏這個時候昏倒。
他看看前面不斷扭動的蛇,又看看地上的馬兄,天呐,他也想兩眼一閉,然後昏過去……
這一刻,他恨自己的堅強!
……
蛇的對面,宋延年正在和它對峙。
“嘶~”
蛇信不時的探出,威脅著面前的人,巨大的蛇身不斷的扭動,帶起地上一層層的泥土。
宋延年的目光停留在蛇比頭尾更大的腹部,這蛇吃人了。
一張符籙出現在他手中。
……
“玉京,玉京,姥姥的玉京啊,不怕,姥姥來了……”
這時後方跑來一個老婦人,她手裡提著一大桶的水,二話不說便往白蛇身上倒,白蛇扭動的更厲害了。
老婦人一邊哭一邊喊,“不夠不夠,水不夠啊,梅娘,玉京他難受。”
馮梅娘眼裡也都是淚水,她滿身的雄黃粉,抖著唇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這就去提,這就去提,娘你先別急。”
墜在後頭的馮萍萍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哥哥,我要哥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