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瀲給他抱拳:“感謝照拂,未來影帝。”
盛宴高興地動了動他的領結,歪著腦袋笑:“借你吉言咯,未來影后。”
蘇見青微微笑著,沉默地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奉承。
被直覺催促著,她鬼使神差偏頭去看場館後面封閉的坐席區。
男人站在二樓護欄之處,靜默地往下看,他的周遭冷清而寂靜,沒有一絲燈光。隻借了一點紅毯的亮,她看到他今天穿的這一身清貴的黑色西服。有一下沒一下的閃光燈,讓他的身姿在眼中影影綽綽。
利落的下頜骨線條,挺拔健壯的身姿,清雋淡薄的眼神,時隱時現,如一道迷眼的虛幻。若不用眼神緊緊抓住,下一秒就會消散。
祁正寒也正在垂眸看著蘇見青,目不轉睛。
她稍抬起手,在暗處衝他招了一下。
祁正寒也和她輕輕揮手示意。
輪到他們劇組上台,盛宴禮貌地讓蘇見青走在前面,她生疏地踩著高跟鞋踏上紅毯。
余光裡的男人在樓上隨她一起往前走。她在光下,他在暗處。
一步一跟。他看著她。
蘇見青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並不是在與相機和記者對接情緒。她只是天馬行空地想:好像是結婚的場面。她盡情地感受著掩映在燈光之下那隱晦的浪漫。
他親自送她這一段路,走進衣香鬢影的亭台樓閣,通往聲色浮華的十裡洋場。
而她永遠會是那人聲鼎沸的歌舞場裡,最聖潔的雪、最明淨的月。
只要在他的身邊,她可以永遠天真。
活動結束之後,蘇見青急匆匆去後台找祁正寒。彼時他正在一個過道和一名中年男子聊事情,兩人手裡各自夾著一根煙。
蘇見青見狀,識趣地止了步。
祁正寒眼尖,迅速望過來一眼,而她已經藏到牆角後面。他和對方說了幾句話就草草結束,很快走到她的身前。
祁正寒抓住躲躲藏藏的小女孩,似笑非笑說:“好玩兒嗎?”
蘇見青淺淺笑著:“其實我很討厭拍照,一下那麽多相機在拍,還真的有點受不了。”
“那下回不參加了,影響不大。”他很隨和。
“影響不大,但顯得我架子很大。”
“怎麽會。”祁正寒輕輕捋她的耳邊碎發。他指尖還有淡淡煙香。
蘇見青連忙低頭:“快把我頭上的東西拿下來,好沉呀。”
“很沉?”他不明所以,掂了掂,“這麽點兒東西就沉了,小腦袋吃不消?”
蘇見青被他彈了一下頭骨。
她捂著吃痛的地方,“不是腦袋吃不消,是心理承受不住。”
祁正寒笑說:“那你適應適應,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蘇見青還是那麽喜歡聽他說以後,她抬起水汪汪一雙鹿眼望著他,隻淡淡笑著,也沒接話。她笑時,柔和與溫婉就會蓋住長相裡的那股清冷。溫柔的酒窩會深陷,靜寂的眉眼會變暖。
祁正寒挑起她的下巴,就著這個姿勢凝神打量她片刻,看她極致的妝容與造型。頓時喉嚨口乾澀一陣,他迫切地低頭要親吻她。
然而唇快觸碰到的一瞬,他忽又停下。
蘇見青用眼神問他:怎麽了。
祁正寒無奈笑了下:“太漂亮了,實在舍不得親。”
他眼含眷戀望著她,聲壓下來,不懷好意道:“再欣賞一會兒,回家蹂.躪你。”
祁正寒想摟著她離開,卻突然被她抓住手腕。
蘇見青踮起腳,主動湊上來吻住他。著急而熱切。嘴唇緊緊相貼,瞬間糊了口紅。
她輕輕抬眸,羞怯說了句:“正寒,你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
祁正寒道:“過獎了。”
他摟住她的腰,眼神堅定,低聲說道:“相信麽?明天的我會比今天的我更好。”
她笑著嗔:“油嘴滑舌。”
祁正寒不再多言,偏頭便吻下來,熱浪滾滾,纏繞她的身體。纖細的腰肢被擰住,脆弱的蝴蝶骨撞上牆。他口中苦澀又濃厚的煙草味將她侵佔,與橘子味的香水氣息絞在一起。難舍難分,融為一體,直至無法剝離。
一刻也無法忍受的躁動,需要多少情緒來推動?
蘇見青已經無法冷靜地等待愛意降臨。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就讓她再做得久一些。
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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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在年後才上映,前期的活動並不太多。蘇見青得了空閑回老家過了個年。除夕夜在家中和爸爸媽媽一起吃年夜飯,春晚還是那麽無聊,但和家人在一起,總是其樂融融。
蘇見青給王盈喬打了一通電話,問她在哪裡過年。得到的回答是劇組。這幾天也正好碰上王盈喬的生日,她在電話裡佯裝悲痛,嗚嗚了兩聲:“又老一歲。”
蘇見青笑說:“又多了一年的閱歷,多好。”
王盈喬也笑了笑:“新年快樂啊,寶貝。”
“新年快樂。”
父母入睡很早,蘇見青溜進房間的一刹,電話就撥了出去。對方按下接通鍵,她將身體裹緊在被窩裡,一點點涼意讓她牙關打顫:“有沒有吃年夜飯?”
祁正寒說:“在大哥家裡蹭了一頓。”
她被用詞逗樂,笑起來:“你往常過年都是各處蹭嗎?”
他說:“通常會和外婆一起過。今年實在有些事情走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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