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瀅是個仗義的老板,她說會盡可能替蘇見青拿下一些資源。但像黎瀅這樣開公司的大花手底下也有很多蘇見青這樣的小花,各家都在爭。
於是蘇見青逐漸被包裝起來,她有了正式的經紀人,有了正式的線路規劃。會去走紅毯,參加時尚活動。
起初會拘束,但慢慢適應。
蘇見青揣測自己可能命裡就有“遭人捧”的好運氣。遇到的兩個老板都對她很寵幸。
她是黎瀅第一個主捧的小花,黎瀅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讓她紅起來。
這一段時間裡,沒有祁正寒的下落。工作中也沒有碰頭。
是在某一天,黎瀅讀到一條新聞,好奇給見青發去消息:【這是不是祁正寒的車?我不確定,你看看。】
蘇見青睡到日上三竿,這條消息一下讓她驚醒。
這是一條車禍新聞。新聞中寫道四個男人在京郊飆車出了事故,一名男子撞上護欄,受了輕傷,人在醫院。
照片裡的車她見過。是他的一台法拉利,許久之前送給她的情人節禮物。她開過一次,太招搖了,不符合她的作風。
當時叫他賣掉,祁正寒不答應,說給她留著,以後想開就開,他不差這一輛車的錢。
於是就那麽一直擱在他的後車庫吃灰。
蘇見青已將其退還。從照片中可以看出,車頭被撞毀。不算嚴重,但也挺難看。
新聞中沒有寫到傷者姓名,下意識的關懷讓她想去打電話給祁正寒了解情況,但猶豫一下,念頭拐了個彎,蘇見青打給陸培文。
陸培文對她的疑問很是好奇:“你不知道這事兒?還在冷戰?”
蘇見青:“冷戰?他沒有跟你說嗎?我們已經斷了。”
陸培文愣了下:“這我還真不知道,他說是冷戰來著——那他還跟這兒發火呢,說黃奕彬那混蛋動了他家姑娘的車。
“我說也沒見正寒這麽小氣過。人看上他那車,跟他借車時候又沒說清,以為是另一輛,他助理稀裡糊塗把鑰匙給了。誰知道是這輛,祁正寒氣壞了。把他的助理都開了。”
聽得蘇見青直皺眉,他居然會為了一輛車衝人發火,難以置信。
發火這個詞聽起來就與他無關。
她又小心問:“所以,飆車的不是他吧?”
“不是,是一朋友。”
應該就是他口中的黃奕彬。
蘇見青松下一口氣。她怎麽能自作多情地認為,祁正寒會為了她墮落至此。還跑去飆車,顯然不是他的作風。
不過她還是僥幸想,沒出事就好。
她關心道:“那他的朋友還好吧?”
陸培文:“骨折,沒什麽大事。”
蘇見青回到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苦澀一笑說:“他也真是當回事,你安撫他一下,這車是他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會有機會再開。能修就修,修不好就算了。反正他那麽有錢,買十輛、一百輛都行。”
陸培文聽了,說道:“勸不動,他把車拿去修了,說要給你留著。”
蘇見青無言。
陸培文又問道:“你倆怎麽回事啊?聽這意思,你把他甩了?”
“差不多吧,你就這麽理解也行。”
她不願再解釋。
掛掉電話後,黎瀅的消息緊隨其後:【你跟他是不是掰了?】
驚心動魄的新聞,讓全世界都開始關心起他們的戀情。
蘇見青回:【是。】
黎瀅的電話打來:“晚上有時間?來打牌啊。”她的牌癮和煙癮很大,總是找蘇見青作陪。
她沒有猶豫:“好。”
玩到半夜三更,從牌桌上下來。蘇見青坐在黎瀅的車上,一起打道回府。認識久了,她沒有此前那麽拘束,甚至能在她的車上眯一覺。
和黎瀅相處還算舒服。
她和祁正寒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對小輩其實都是沒有架子的。只有好相處的人才能籠絡各式各樣的人群。沒有一個過來人不是被打磨掉棱角的。好人緣要靠修。
黎瀅有點倦了,叼了根煙在抽,好奇問蘇見青和祁正寒的事情。
蘇見青誠實交代了一些,也胡編亂造了一部分,不過怎樣篡改也沒有本事把他們的故事講得多麽蕩氣回腸。
說白了從外界看來,就是一個撈女愛上了她的金主的故事。
她的蕩氣回腸都保留了,而他連愛都談不上。
蘇見青不會刻意避談這些事。也不會否認過去的錯愛。
她愛過祁正寒,就是愛過。她很高興她能放下曖昧,坦坦蕩蕩對他說愛。無論得不得的到回應,這都是屬於她的成長。
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放下了,那就是身外之物。
最後,黎瀅評價說:“他這樣的男人注定會是完美的情人,但不能成為合格的愛人。”
蘇見青平靜打量她,她發覺黎瀅和祁正寒還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對事物的判斷都很精準。
“你要說差點什麽吧?又很難說得上來,有點微妙,”黎瀅苦思冥想這個問題,又問見青,“你說說看。”
蘇見青道:“我對他心懷感念,因為他用權勢寵愛我,但我不會和他重修於好,因為我要的不是寵愛,是愛。前者助長虛榮跟欲望,後者澆灌靈魂。一個字而已,千差萬別。”
想了想,她補充:“或許這也是情人和愛人的區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