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給祁正寒打電話。
打了說明對他有意,蘇見青還沒有那麽著急。
不打,她也不會像之前大海撈針一般,擔心他們的緣分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畢竟有了王盈喬和周迦南這座橋,她總能找到機會再一次走向他。
蘇見青思慮再三,對父親交代了她去試鏡之事,也說出她的種種擔憂。父親對她說:“世事無常,沒有哪一條路是該走,哪一條不該走。你不跨出去那一步,都無法斷言福禍。爸爸只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
蘇見青又問他,“那人呢?”
“人也一樣,與人相處就是求同存異。你這麽機敏,一定看得明白。”
父親還是高估了見青的本事,她絲毫看不明白祁正寒。甚至好幾天的心情都被他的兩面之緣攪得一團亂。
祁正寒的模樣姿態,和王盈喬對他的評價,許多紛繁複雜的信息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面。
燕城的秋季落了幾場雨,導致本身睡覺就很淺的蘇見青患上了睡眠障礙,服用助眠的藥物都不管用,見了他兩次之後,意識再也不能同上一次那般克制,她的夢裡開始頻繁地出現他。
第5章
蘇見青與王盈喬約定好一起去逛街,她已經許久沒見王盈喬上妝,脂粉一抹,女孩憔悴的一張臉瞬間有了氣色,好似一朵赤紅的玫瑰綻開在春日。
蘇見青喜歡盯著王盈喬明豔的臉看,她自知長相不如盈喬,也不去自愧這些,因她察覺有時攀比心浮現在臉上,人容易顯得刻薄。日日見到同伴漂亮而舒展的眉眼,這又的確讓人心情舒暢。
不怪男人總愛佳人作陪,一個端正溫文的美人,究竟是惹人喜愛。
王盈喬坐在梳妝鏡前,蘇見青在她的身後為她細致盤發。
手指的氣力之下,脆弱發絲被扯斷,蘇見青忙道:“抱歉。”
王盈喬沒有計較,她撫了一下公主式的發髻:“哇,真好看,你手怎麽這麽巧呀。”
見她笑意盈盈,蘇見青也輕松地笑了笑。
王盈喬沒有心機,天性天真嬌憨,饒是天大的苦楚落在身上,也能如抖落衣裳上的灰沙一般,心緒須臾見晴。
晴朗的日子,本該是屬於二位女士的美好時光。蘇見青沒有料到在此時遇到前來打攪的人。
那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周迦南。
她們走到樓下,周迦南如同掐好了時間一般在此恭候,他倚在他身後豪車的引擎蓋上,手捧一簇鮮花,身穿風衣,搭配價值不菲的灰色圍巾,一張迷人的臉在花間影影綽綽,一半紳士風度,一半浪子風流。
他一隻手隱沒在衣兜裡,露出來捧花的那一隻手上,細長骨節戴了幾顆戒指,儼然一副鑽石王老五的派頭。
他的樣貌、氣質、與穿戴,皆與這裡破落的居民樓格格不入。
蘇見青對周迦南的打量終止,她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王盈喬。
王盈喬臉上的歡欣早變成錯愕,她怔在原地,不往前走,也不後退。
短暫的遲疑後,她悶著頭,扯著見青的胳膊往旁邊去。
周迦南也挪了步子,往前幾步擋住二人的去路。
“能耐了,見我就躲。”他抬了抬眉毛,一雙風流眼被痞氣填滿。
蘇見青見狀,將手從王盈喬的手心撤走。
周迦南一手勾住王盈喬的下巴,聲音又低了些:“把我拉黑幾個意思?”
王盈喬抬頭看他:“你不要再來煩我。”
“前陣子沒來是因為我在外面談生意,幾天沒見脾氣牛成這樣?”周迦南掐住王盈喬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她說:“我不想聽你解釋。”
周迦南冷笑:“王盈喬,我看你是欠抽。”
王盈喬眸色一沉,將要把他搡開,周迦南陡然箍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拉,凶狠又激烈地吻下來。並不顧及她的閃躲,他來勢洶洶,不留余地。
周迦南懷裡的玫瑰撒落一地,花間首飾盒摔在地上,盒口半開,蘇見青看到其中亮晶晶的一枚鑽戒。
兩人一個強勢進攻、一個努力避躲,左跌右撞撞倒旁邊的單車也不罷休,周迦南為了令她放棄掙扎,直接將王盈喬按在牆上。
她負隅頑抗少頃,終於安分下來,分開之際二人嘴角皆是鮮血淋漓。
王盈喬眼眶泛紅,胸口起伏劇烈,用力喘息。
周迦南的指腹按在她的唇角,替她拭去紅暈,看樣子傷在他的嘴上,不過壞脾氣的他反倒是沒介意這個,又擦了擦自己嘴邊血跡,說道:“給你京郊弄了套房,我明天找人幫你搬過去住。”
他一邊說一邊頷首打量周遭環境:“這破地兒也就你能待得下去,真夠寒磣的。”
王盈喬板著臉:“我不會去。”
周迦南擰眉說:“我寵著你不是想看你在我跟前兒犯賤。叫你過去就過去,哪兒那麽大意見?”
王盈喬說:“我不想再和你有聯系,可以嗎?”
“可以你媽。”他臉色冰冷下來,一片陰翳,轉而又哂笑,“不樂意去也成,那老子以後每天來這兒乾你,高興了?”
蘇見青:“……”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轉身走到路的對面。
隔遠了些,兩人的爭執不再傳入她的耳中,蘇見青只看到王盈喬的臉色忽紅忽白。好半天,王盈喬咬著唇一語不發,隻周迦南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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