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段晨陽坦誠道,“明知道兩個人不會有結果,當這個想法壓著對方,很多矛盾就會冒出來。一點很小的事也會吵架,到了最後那個階段,很受折磨。”
蘇見青若有所思:“我可以理解,沒有結果的愛情。”也可以理解,一些被階級差距放大的現實問題。
段晨陽看著她,眼神卻像在牽念一段往事,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沉默搖了搖頭。似是惋惜。
蘇見青說:“我的家境也不好,如果我們兩個真的到那一步,你媽媽又不同意,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段晨陽說:“你不一樣,你是影后啊。”
蘇見青問:“你是這麽想的?”
他搖頭:“不是,但他們會考慮這些。而且我媽媽看過你的電影,很喜歡你。”
蘇見青點點頭,又好奇問道:“你當初為什麽不扶持她一下呢?”
段晨陽道:“她不接受。我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圖謀私利。那就不純粹了。”
蘇見青被噎了一下,臉變綠:“內涵我是吧?”
段晨陽一愣,立刻舉手投降姿態說:“饒了我。沒這意思。”
蘇見青笑了下,含混過去,心中卻莫名酸澀。
說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無趣的打牌時光很快過去。寧寧躺在沙發上看了會兒動畫片,她和該劇的女副導住在一起,中途副導過來把孩子領走。
沒過幾分鍾,蘇見青也打了個哈欠,說要撤退。
段晨陽沒再留她。
蘇見青的房間就在他的對門,她把門一拉開,赫然看到走廊上站著一個男人。
應酬結束,他穿一身正裝,撲面而來的酒氣讓她皺一皺眉。祁正寒聞聲也轉過頭來看她一眼。
他的眼中本是滿滿的淡漠,看見她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頓時壓製著一股一觸即燃的情緒。頸間的青筋覆在通紅的皮膚上,兩種顏色都在變深。
蘇見青闔上段晨陽的房門,四下望一眼。廊間無人,只有這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懶散側倚在牆上。
眼神複雜地望著她。他襯衣的衣扣已經松掉好幾顆,酒精蓄積在身體裡,化為肌膚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胸口的位置。
從祁正寒的眼神看來,他已然不能夠保持清醒。
她淡然提醒一句:“你走錯了。”
但他的目的顯然不是回房休息,等到蘇見青走近,祁正寒豁然緊扣住她的手腕。一下扯住她手上那條翠色的手鏈,一股蠻力,讓手鏈從流暢的線條處生生被扯斷。
他手一揮,東西被拋擲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晃眼的微光,最終落在廊間的地毯上。
像丟垃圾一樣。
祁正寒聲音很冷,只看著她:“今天怎麽沒去?”
蘇見青失語於他的無禮行為,她不願在此刻和一個醉鬼糾纏,但仍克制著脾氣回答他:“我和陳導說過了,被堵在路上。”
她要去撿那條手鏈。
他的手仍然緊緊攥著她,在走遠的一瞬又被扯回來。
“開門,進去說。”
蘇見青終於惱怒,她使勁推開壓迫在她身前的高大人影,將他隔開一些距離:“這是我的房間,你憑什麽——”
她話音未落,祁正寒已然抬起她的手腕,將她手上的卡貼在門上,滴的一聲。
沒有了門的倚靠,蘇見青頓失重心,不受控向後仰去。她險些失聲驚叫。
祁正寒握住她的手轉而箍住她的腰,在蘇見青險些跌倒的一瞬將她托住。
蘇見青一下落入他的懷抱,臉頰貼住男人緊實的胸口肌肉。隔著一層薄薄布料,她感受到久違的心跳和滾燙體溫。
房間裡的燈全部閉合。門縫裡最後一絲光線也隨著門的關閉而被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一時間眼前只有近在咫尺的這雙狩獵般的眼,耳邊是他沉重如黑雲壓城的呼吸。
蘇見青驚得聲音都戰栗:“冷靜點,你先讓我把燈打開,就在你身後。”
她握著房卡,將要抬手,祁正寒兩指忽然夾住她指尖的卡,往後一甩。房卡也無聲墜地。
蘇見青被他掐住腰肢,無法動彈。她在這曖昧的昏暗之中和他緊密地對視。男人的眼神是山雨欲來的風。
她在等他發話,而祁正寒視線落下,停留在她的嘴唇。隻一瞬間,山雨傾盆。熱切的吻落下,焦急而無序,帶著一股濃厚的酒精氣味。她被纏繞裹挾。抵在她唇瓣的舌尖在做最後攻陷,蘇見青緊抿的唇是最後抗爭。
祁正寒掐住她的下頜,用手指隔著兩頰,硬生生地把她的兩排牙齒給頂開。
蘇見青再也無力抵抗,任由他濕熱的舌入侵。
這是一個很熱很潮濕的吻。
她被親到汗流浹背,緊捉住他腰間襯衣,手背青筋鼓脹。
祁正寒不滿於此,他身體愈發燥熱起來,又煩亂地扯開一顆扣子。蘇見青被他打橫抱起。
她緊緊揪著他的衣領,呼吸不穩,慌亂勸說道:“祁總,體面一點。”
蘇見青被丟在沙發上,男人的手按在她的肩膀。她無法在渾濁的黑暗裡摸清他模糊的眼神,只聽到一道沙啞得都不像他的失控聲音:“你告訴我,愛而不得要怎麽體面。”
蘇見青一怔,好像聽錯了他的用詞,半晌才道:“你說什麽?”
祁正寒並不回答,自說自話:“你叫我怎麽眼睜睜看著你過得不好?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狼心狗肺什麽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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