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也想了些正經的。”
“什麽正經的?”
“我們要是生十個孩子,都叫些什麽名字好。”
蘇見青閉著眼,嘴角掀起:“你都想好了?”
“當時想好了,出來就忘了。”
她笑出聲來,又說:“我才不要生十個,我隻想要一個女兒就夠了。”
祁正寒亦笑道:“你想生我也不會同意的,我能舍得你受這苦?”
蘇見青的手指輕覆在他唇角,“永遠這麽油嘴滑舌。”
他順勢吻了一下她的指腹,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快睡吧。”
蘇見青沐浴在熹微晨光中,再一次平靜睡去。習慣了將手指圈住的戒指,不會刻意再去碰它,被咯得習以為常,反倒覺得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為了給他二位壓壓驚,陳柯提出說要請他們吃飯。蘇見青覺得挺尷尬一事,她想要推辭,祁正寒爽快地很:“去啊,為什麽不去。”
蘇見青扭捏於將他們的私事擺上台面,祁正寒與她截然相反,他巴不得八抬大轎恭迎他的太太,敲鑼打鼓告訴各位他好事將近。
於是就有了蘇見青在餐桌上要遠離他坐,祁正寒將她往懷裡猛地一扯這樣一幕,他笑說:“藏著掖著幹什麽?做我老婆這麽見不得人?”
她小小聲:“你矜持一點。”
整個團隊裡最懵的還是陳柯。他到那時才恍惚明白,哦豁,這個祁總來西城原來不是幫他出謀劃策,是來追老婆的?
不對,那祁正寒投資他們這個劇難不成也是為了……?
陳柯恍然大悟,眼波在他們二人曖昧氛圍之間打轉,一拍腦門,覺得自己真是個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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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寒給她請的醫生是申城的。蘇見青與他還是分居兩地。他因為工作無法常來這邊,而她也因為工作基本不會有去燕城的機會。
幸好,蘇見青的心理創傷並不嚴重,她在電視劇播出之後又有了很多新的工作,忙碌淡化了傷痛。
《不見繁花》的收視大好,蘇見青的事業又有了一陣回暖的趨勢。不過較之剛起步那一階段,她的確沒有那麽強烈的乾勁了,心態已然松弛。
她沒有對祁正寒直言這些心裡話,但他敏銳地覺察出她的想法,便給蘇見青找了個合夥人,帶她經營他的影視公司。蘇見青將其整改了一下規模,做成小型的個人工作室。
她簽了一些影視學校的在讀學生,都是女孩子。扶持小演員會讓她從新鮮的成就感中重新找到自我的價值。
28歲這一年,蘇見青忙得暈頭轉向。她減少了拋頭露面的機會,手頭的資源盡可能都讓給手底下的小孩。她們正在揚帆起航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年紀,需要適時的發展機遇。
同一年,蘇見青接到了《風月》劇組聚會的邀請,她對於這類社交一般都是能推則推,不過這部電影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在繁忙中也要抽身前去,時隔經年,她和那些老朋友再度碰頭。
大家都在一起,說說這幾年的發展。
江瀲果然不負眾望,如今成了文藝片女神,演技越發精湛,獲獎無數。目前唯一的遺憾就是與金棕櫚的最佳女主角失之交臂。她咬牙說明年一定要拿到它。
旁邊的路程安笑著拍她的肩,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還是把這些東西看得太重。”
路程安幾年磨一劍,拍的電影發生了票房慘案,沒辦法,他也只能重整旗鼓。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受挫無數,起起落落很正常,隻剛跌落那一瞬間很受不了,如今他已然看得很透徹。
說到這裡,包間門被推開。進來的是盛宴。他笑眯眯地和大家打招呼,還是那樣可愛溫和。一個人無論如何成長,氣質是很難改變的。
蘇見青微微笑著,衝他揮了揮手。
她和盛宴一直都有往來,兩人要是在同一處工作會小聚一下,也一同看過樂隊演出。他是一個很能讓人心態變年輕的人。盛宴如今已經轉型成功,不再隻做偶像。不過蘇見青一語成讖,他這麽多年沒交過女朋友,緋聞也沒有一絲半點。
“你呢?見青。”
最後一個發言的是蘇見青。她醞釀了一番,憋出來一句:“半吊子,沒什麽出息。”
獎項流量兩頭各抓了那麽一點,也都沒太多。高不成低不就的。不過,她坦白一件事:“快結婚了。”
“和誰和誰??!!”
看各位熱切的眼神,真擔心說出來會把他們嚇到。蘇見青笑著,說出他的名字:“祁正寒。”
“天哪!!真的嗎?”江瀲不由捂住嘴巴,“我要聽八卦,你快給我說說。一一道來!”
一一道來?太複雜了。
她和祁正寒的故事,要從哪裡開始講?
蘇見青托著腮,喝了些酒,肺腑泛疼,卻淺淺在笑,半天才擠牙膏似的說出來一句:“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覺得……還挺想跟他過一輩子的。”
在人前說這些,還是很難為情的。也就是借著點酒勁,蘇見青矯情了一回。
宴席散下,酒盡杯空。蘇見青難得在外面喝醉,她被人攙著走出酒樓,看到停在路口的一輛車。
“見青小姐,你總算出來了。”好像是老何的聲音。蘇見青微微眯眼看過去,一個男人正朝她奔過來。老何扶住晃晃悠悠站不穩的見青,“祁總等得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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