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收藏一樣東西時,他的注意力會完完全全地放在收藏品上,也沒有將秦沐淼放在眼裡,如此,竟然兩次都沒有發現她來了。
此花必摘不可,他沒有理她,而是毅然決然地摘下這朵花,和之前一樣往黑暗的角落裡快步走去,然後閃身到自己房間裡。
又被他跑了!
秦沐淼追過去,不出所料,又只剩下一團空氣。
只剩下空氣就算了,這株玫瑰中間只剩下一截空蕩蕩的花枝,她的花也被這賊人給采了。
氣死她了,秦沐淼氣得喘氣,她好不容易栽的花。
這裡的花雖說長得快,但很難發芽,她嘗試了好幾次肥料配比,才培育成功。
對著黑暗的天空,她豎起了一根中指。
要是他再敢來,她必定要抓住他。
虎嘯抱歉地走過來,“淼淼,對不起,我來晚了。”
神的速度居然那麽快。
“沒關系,你已經做的很棒了。”
畢竟誰也想不到卑鄙者如此卑鄙,她惡狠狠地眯著眼,下決心一定要抓到他,眼裡大有不到目的不罷休之勢。
她的表情以及話語也全被程緒收於眼底,看著手中的玫瑰,他無奈地聳聳肩。
被水淹也沒見她這麽生氣,摘朵玫瑰她卻恨不得生啖他的肉。
不過這朵玫瑰值得這樣的待遇。
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他癡迷地將它放入櫃子裡妥善保存。
關上櫃門的那一刻,不知為何,他的腦中又閃過了那具濕衣服貼緊的身軀。
不行,程緒甩了甩腦袋。
恐怕她還要生氣一會兒了,因為他還看上了她花園裡面的其他花朵,想到她生氣的面容,程緒竟然有些詭秘的開心。
神不知道,這就是捉弄成功後的得意。
事情已經發生,亡羊補牢也無濟於事,秦沐淼無力地擺了擺手:“送我回去吧。”
“好。”
今日不宜出行。
天才蒙蒙亮,也許是昨日睡了那麽久,秦沐淼很早就醒過來了,一直沒睡好。
昨晚的夢境光怪陸離,一會兒是蘇西娥獰笑著看她,一會兒是那黑衣人把她的花全都采空,任由她被劉管事懲罰。
只是眼前又出現了一團黑影,她猛地睜眼一看,竟然又是劉管事,她這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夢境與現實重合,秦沐淼一口氣沒吸上來,差點嗆住。
她往後面挪了一點點,禮貌詢問:“劉管事,有什麽事情嗎?”
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能不能敲門,然後正常一點進來,她之前突然安靜地站在門外,現在又安靜地站在她的房內,她實在是承受不住這種詭異的出現。
昨日秦沐淼把廚房裡面的東西帶過去那個地方,劉管事今日來是問問情況的。
神沒有懲罰她?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沐淼好幾遍,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精神好像也挺好的。
不會吧,神什麽時候那麽善解人意了,就算這位是命書空白的第二人,可面對命書空白的第一人,神也沒有那麽仁慈啊。
“你昨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她一雙利眼緊緊盯住秦沐淼。
“沒有。”
秦沐淼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當然不能夠承認了,要是被劉管事知道她不顧她的警告進入了筒子樓,那等待她的,可不只是被水淹一下了。
“……嗯。”
劉管事裝作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好像只是隨便一問,可她的眼底藏著深深的驚訝,神居然容她如此放肆。
她遞給她一個小玉佩,“有事就捏碎這個玉符。”
其他殿的管事都收到了有關她的消息,最近怕是又不安穩了。
“好的。”
秦沐淼遲疑地收下這枚玉符,難不成她其實是劉管事失散多年的女兒?
她對她太好了,好得不正常。
“那你好好乾活,不要想著偷懶。”劉管事想了很久才開口,又加了一句,“努力是會有大造化的。”
秦沐淼點點頭,她的努力確實有了大造化,可那小偷偷了她的大造化,一想到這個,她還是很生氣。
這一次,她認真了。
不抓到那小偷,她誓不罷休。
接下來幾日,秦沐淼睡也睡不安穩,她擔心著要是小黑再來喊她,喊不醒來就又失去了一朵花。
有時候,她坐在床頭,坐到深更半夜虎嘯都還沒有出現,她才敢勉強安心地睡下去,然後第二日又緊張地去看花,確認每一朵花都在,她才徹底安心。
虎嘯看在眼裡,也有些心疼,心裡不禁有點埋怨起神來,又用水淹她,又采她的花。
它更加精神百倍地盯著程緒的一舉一動。
這一天晚上,虎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它發現一向安靜的神今日變得有些亢奮,來來回回進了暗室好幾趟,像是在搞什麽大動作。
莫非他今日又要采花了!
見神戴起了那個熟悉的鬥篷,虎嘯渾身一震,就是此刻。
他飛快地閃身到秦沐淼房間裡,而她還在堅持著不睡。
她坐在床頭,眼睛半眯著,搖搖晃晃。
“淼淼,快點起來!那個黑衣人又要來踩你的花了!”
“啊?!他居然又來了,快。”
瞌睡蟲徹底出家,她跟虎嘯道:“你記得這一次就把我送到花園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