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蒙蒙,陳麒和夏茜兩個人在樓下送朋友們相繼離開,夏茜也和陳麒在此告別。
陳麒忽然問她:“糯糯,你明天有工作嗎?”
夏茜如實回答:“沒有。”
“好,晚安糯糯。”
夏茜和他告別之後,往家裡走去,她回到家裡,先拆開了那個陳麒送的禮物,是她很想換的一個新的數位板,以及一些曾在微博上提及過的想要的禮物。
夏茜看著這些精心準備的禮物,不難猜出陳麒似乎是知道了她的微博,此刻的心仿若浸透了甜意,禮物的盒裡還有一張卡片。
樣式有些熟悉,那是一種很少見的樣式,夏茜忽然有些慌亂,手心浸了細汗,她顫抖著拿起那張卡片。
卡片是熟悉的樣式,四周都寫著各式各樣的祝福語,諸如“平安、幸福、快樂等等”一類的祝福語,圍成一圈,中間則是空白的,用來留言的地方。
在那裡,一行漂亮的字寫著“祝我最珍貴的寶貝生日快樂。”
夏茜隻覺自己渾身冰冷,眼裡蘊著的淚不受控地滑落,她不敢相信地將那張卡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起陶朱夏說的話,什麽是今年只有一份了?
她坐在沙發上的腿有些麻,半晌,支著膝蓋站起身往房間裡走去,從櫃子裡將那些保存完好的禮物和卡片翻出來,散落一地。
她找到那些熟悉的卡片,每一年都是一模一樣的卡片,中間也都是一樣的一句生日快樂。
可這些,來自同一個人,來自那個她喜歡了很久的男生。
他的字比以前的字好看了太多,讓人難以認出,夏茜低頭看向自己戴著的月亮小人的吊墜,再忍不住地埋頭哭了起來。
良久,夏茜又想起什麽,站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機,慌忙地撥出陳麒的號。
“你在哪?”
陳麒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心上猛地一抽,“還在你家樓下。”
“別動,你別動……”
夏茜哭著的聲音沒有要停止的跡象,陳麒邁開的步伐僵硬地停在原地,他就差一步就能走進電梯裡,卻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
電話那頭的夏茜沒再說話,陳麒隻覺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片刻後,面前的電梯門開,一個人影衝進了他的懷裡。
良久,陳麒低下頭,看著緊緊抱著他的夏茜,輕聲哄著:“糯糯不哭,糯糯不哭。”
夏茜忽地抬起頭,強忍著哭腔,眼睛通紅,哽咽地開口:“陳麒……你為什麽不自己找我。”
陳麒垂眸,喉間乾澀,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夏茜接著問他,哭聲快要將話語吞噬:“陳麒,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
陳麒手上的力道加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過了很久才開口:“是,喜歡你很久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啞,夏茜卻聽了個清楚,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懷裡,哭了好久,陳麒的心也跟著疼了很久。
“為什麽不自己來找我……”
夏茜一遍遍問著這句話,陳麒伸手抬起她的臉,細心親吻她臉上滑落的淚珠,又親她通紅的眼角,自己卻忍不住的鼻酸。
“糯糯不哭。”
過了很久,夏茜的哭聲漸漸止住,她抬眼看向陳麒,想開口說什麽,卻被他攔住,陳麒搶在她之前開口:“我愛你,夏糯糯。”
夏茜抱緊他:“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我愛你,陳麒。”
“這是另一份生日禮物。”陳麒將口袋裡的信封遞到她的手裡。
夏茜看著他,又低下眼,去拆開那個信封,信封裡是一張機票,以及一張紙條。
機票是前往海城的機票,紙條是他的留言,上面寫道——
夏糯糯,一起去看海嗎?很抱歉,十七歲的諾言在你二十八歲這年才兌現。
夏茜看著那些字,又抬頭看向面前的陳麒,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話:“冬天,去看海不會很奇怪嗎?”
就在幾天前,她畫了一張海邊的圖片,發在了微博上並配文說,好想去看海啊,哪怕是冬天也沒有關系。
她記得她瞥到,那個叫做“糯糯的芝麻球”的網友說:“一起去吧”。
“不奇怪。”陳麒垂眸,輕揉了揉她的頭,“只是會有些冷。”
“那沒關系!”夏茜低眼看著那張機票,抬眼衝他笑,“那我們,明天見!”
次日一早,陳麒和夏茜都踏上了前往海城的途中。
那是他們十幾歲時就想看到的一片海,在二十幾歲時才有幸一同前往,其實也不算太晚吧。
夏茜和陳麒站在機場門口,看著周身陌生的海城景色,忽然問:“看海,是不是夏天來更好啊?”
陳麒偏頭看她,牽住她的手說:“當下最好,至於夏天,我們還要來。”
冬天的海城比起嵐城不算太冷,海邊的風倒是有些冷,夏茜沒看過海,自然有些激動,她跑了一圈後又回到陳麒的身邊。
她牽著陳麒的手,和他漫步在沙灘上,深深淺淺的腳印始終在同一步伐,她忽然問:“陳麒,你有沒有來看過海啊?”
陳麒說:“沒有。”
夏茜偏頭看他:“你為什麽沒來看海呢?”
“因為想和你一起來。”
在休息時,夏茜用手機悄悄發了一條微博,是一張冬天的海邊,人很少,只有靜謐的海浪,以及那個入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