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夏低下眼,看到她的手,回過神說:“這樣啊,我懂了。”
陶朱夏坐正之後,悄聲瞥了瞥陳麒,總覺得,陳麒這人和夏茜多年前說的那個少年每一點都對的上。
大約是十年前的夏天,那個時候夜晚的天空還有很多星星,她們三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說起自己少年的心事。
夏茜說,那是她觸手可及卻又遙遠似天邊的光,就好像天上的星星,只能看到,卻永遠都摸不到。
只能悄悄站在他身邊,以朋友的名義,留下和他的每一張合照,那些說不出的話,就留在每一次想你時再說吧。
她還說,那人是和她一起長大,卻比她優秀很多的人,是對她很好,卻始終得體的人。
她沒有提起名字,可陶朱夏卻從她閃亮的眼裡看出了那些少女不敢付諸於口的愛意,那是怎樣一個少年呢?
那時候的她們都不知曉,夏茜小心翼翼地將那一份少女的心意藏在心裡藏了很久很久,直到很多年後。
從小就認識,優秀又得體,好像每一個字都在說夏茜旁邊的陳麒。
陶朱夏不再去猜不再去想,回過神,想起自己前不久還和鍾玉說的,想撮合一下陳麒和夏茜的事情,如今看來,是她唐突了。
陶朱夏輕輕勾了勾夏茜的手指,夏茜回過頭看她,她說:“這件事情,可以和喃喃說嗎?”
“你和陳麒認識這件事。”
夏茜雖是疑惑,但還是點頭說:“可以啊。”
陶朱夏略有愧疚地開口說:“前些日子,我還想讓鍾玉介紹你們認識一下的,沒想到你們是一塊兒長大的。”
“桃桃,沒事的。”夏茜了然,輕輕笑起來,她拉住了陶朱夏的手,是她有錯在先,到了陽城之後不曾和她們提過自己在嵐城的事情。
那時候的她認為自己已經和嵐城的一切告了別,事實上並沒有,不告而別的告別怎麽算得上是告別呢。
小聚會過後,好友四散,今天的陳麒不知為何滴酒未沾,在一眾微醺的好友裡顯得格外不同,陶朱夏站在鍾玉的身旁。
她看向了夏茜,再看她旁邊的陳麒,忽然就想交代他幾句,交代他如果可以,麻煩他把夏茜安全送到家。
可是自從知道了他和夏茜是一起長大的夥伴時,這些話好像沒太大說出口的必要了。
旁邊的鍾玉輕輕捏捏她的手,陶朱夏疑惑地看向他,鍾玉輕聲說:“說吧,桃桃。”
陶朱夏看著他,忽然笑了笑,邁了一步走到了夏茜邊上,拉著夏茜的手說:“到家之後,要記得和我說一聲。”
夏茜乖乖點了點頭,陶朱夏的視線越過她看向了旁邊的陳麒:“陳麒,麻煩你把她送到家了。”
陳麒點頭應了:“會的,不麻煩。”
陶朱夏這才笑著走到了鍾玉邊上,衝他們二人擺了擺手:“那我們先走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第26章 獨白 看冷淡耀眼的人為俗愛而彎腰……
陳麒,我今天一個人看了落日,你呢?
——夏茜
王臨回家時,正好把那女孩也捎回了家,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王臨從後視鏡裡看到坐在後座的那女孩正垂著頭,看上去很是失落。
他猶豫了會兒,想了想開始開口說:“小雅,陳麒他呢,這麽多年工作很忙,沒心思戀愛。”
“你也聽到他說了,所以啊你也別想著他了。”
他說完,抬起眼從車內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座的小雅,小雅微微側著頭,好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
“你可別想著等他啊。”他這兄弟要麽是心裡揣著人,要麽就是真沒情愛那個心,王臨在心裡仔細想想,還是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以陳麒那個性子,恐怕追不到是不會輕易和別人在一起的。
小雅聽了這一通話,忽然笑了下:“臨哥,我沒有一直在等,我有愛過別人,只是恰好獨身,也看到他獨身,所以才想賭一把。”
賭他會不會為世俗所困。
王臨愣了下,車前方的綠燈亮起,他發動著車往前走。
小雅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自顧自地想,只是結果嘛,和她意料之中的相差無幾。
像陳麒那樣的人,是很多人的可望不可及。
他是那麽耀眼,有人為他停留,有人為他著迷,也有人記了他一生,只是那個人不是她。
至於陳麒會不會為誰停留,為誰等待,那都與她無關了。
小雅忽然想起了在飯桌上,她旁邊坐的就是陳麒,而陳麒旁邊的那個女孩就是陳麒視線的著陸地,或許也是他心的著陸地。
這只是她的猜想,不過能看到陳麒為人動情的一幕,似乎也圓了自己年少時的夢。
看冷淡耀眼的人為俗愛而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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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茜剛回到家,就收到了來自楚喃的消息。
夏茜和楚喃還有陶朱夏三個人有一個小群,從年少時的□□群,再到現在的微信群,她們三個人的友誼一點也不會擠。
她點開群看到了楚喃的消息。
喃姐要發財:【茜茜!你居然認識陳麒啊!】
喃姐要發財:【還記得我上次在桃桃婚禮上說的伴郎帥哥不,我說的就是他!沒想到你們居然認識!】
夏茜抿唇,忽然想起方才陳麒在樓下的樣子,他站在她身前,不知道是月光還是路燈,那一束光恰好落在他的眉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