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田曬鹽?”燕明戈詫異道。
林初沒想到燕明戈對製鹽還是懂點門道,點了點頭,“你知道?”
燕明戈語氣有些淡淡的,“以前打仗打到渤海那邊,看到過當地人這樣製鹽,只是沒想到湖水也可以。”
“一般的湖水才不行。”林初笑道,想著跟他也不好解釋什麽是鹹水湖什麽是是淡水湖,就沒再多說。
燕明戈也沒多問,從懷裡取出一張文書遞給林初。
林初接過翻開瞅了瞅,一個字也不認識……
不過從那戳著的大紅印章上還是判斷出這就是鹽引了。
她眼睛一眯,嘴角一翹,笑得眉眼彎彎,“多謝相公!”
燕明戈覺得好笑,還想說什麽,卻見她把文書往自個兒懷裡一揣,又往廚房跑去了。
燕明戈頓時心底頗有些不是滋味兒,踱著步子慢悠悠跟了上去。
宋拓一行人見燕明戈進了廚房,做事不免有些束手束腳,效率反而沒之前高。
林初也發現了這一點,她跟燕明戈打商量,“要不你先回軍營去吧,我這兒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忙不完。”
燕明戈:“……”
一群人見燕明戈臉色開始陰沉,更加如履薄冰,還是宋拓道,“夫人,這煮鹽的工序我都記下了,每一鍋加多少面鹼,我也記下了,您勞累了一天,早些去歇著吧。”
她做這些都沒有避著宋拓一行人,本就是有意向培養宋拓的,宋拓能有這個悟性她還是頗為欣慰,畢竟她若是今後想靠販鹽發家,總得有些自己的人手,不可能每次煮鹽她都自己去守著。
只是今天林初琢磨著接下來要靠食鹽做的事,隻想快些把鹽都煮完,她道,“我不困,你們忙你們的就是了。”
燕明戈臉色更不好看了,他抓起林初的手就把人給拉了出去。
“哎……你這是做什麽?”他手抓的太緊,手上有些火辣辣的疼,林初不禁有些惱了。
燕明戈聞聲停下腳步,這裡是客棧的大堂,眼下所有人都在廚房那邊忙活,這裡一個人也沒有,燕明戈一手正在牆壁,一手攥住林初的下巴,把人困在了自己和牆壁之間,“我一忙完軍中的事務就過來看你,你就是這麽回應我的?”
他這麽一說,林初就知道他是在氣什麽,不過她現在滿心都牽掛著鹽的事情,眼前這祖宗又發脾氣了,林初隻覺得腦仁兒疼,“相公啊,如今戰事吃緊,這鹽早些製出來,也算是早些解決了一樁麻煩。”
聽得這話,燕明戈面色還是不怎麽好看,“你去休息,廚房那邊讓宋拓看著。”
“這節骨眼上我哪裡睡得著?”林初神色有些憔悴,“荊禾的腿還不知能不能醫好,等這批鹽賣出去,就有銀子了,到時候我托人到京城那邊給她尋個專治腿上的神醫。我現在看著這些鹽,心底才踏實一點……”
燕明戈盯了她半響,眸色慢慢深沉,在她心底,哪怕一個婢子都比他來得重要是吧?
燕明戈活了二十多年,沒想過要用心去寵一個人,可是眼下他把一顆心捧出去了,對方卻半點回應沒有,這讓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兒。
他知道她做這些很多都是為了他好,心底憐惜她的同時,又升起了一股屬於男人的自尊的挫敗感,他道,“林初,總有一天,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捧到你跟前來。”
說完這句,他收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客棧大門口,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馬蹄漸遠的的聲音,林初揉了揉之前被他捏痛的手腕,隻覺得心煩意亂。
她能感覺到燕明戈生氣了,可是他在氣什麽呢?
氣自己對他不熱絡的態度嗎?大反派應該還不至於這麽幼稚吧?
想不通,林初也沒再這事上自找煩惱。
接下來的幾天,從連青山鹽湖帶回來的鹽石陸陸續續都被煮成了精鹽,林初把鹽分為兩批,一些讓人送去了軍營,如今軍營斷鹽,金童關主帥愁的焦頭爛額。
燕明戈能這麽快把鹽引辦下來,就是向主帥諫言,說有一個鹽商,願意贈鹽給將士們,不過她是販私鹽的,想求元帥給一張鹽引。
換做是在平時,主帥定然不會答應,可如今非常時期,朝廷又不肯再撥鹽款下來,主帥心裡也是一肚子火,當即就同意了。
解決了軍營裡的鹽,林初又讓宋拓聯絡邊關的商賈,放出她們手裡有鹽的風聲。
好些商賈都是沒有鹽引的,有的甚至只是這邊境一帶的鄉紳土豪,靠平日裡魚肉百姓發家的。
林初要價太高,他們遲遲不肯下手買。宋拓問要不要把價格壓低一點,林初言價格只會升不會降。
她開出的鹽價只是當初那些商賈賣給邊關百姓價格的一半,那些老奸巨猾的商賈,一直拖著估計就是想跟她耗,看她會不會降價,這時候就得比誰先沉得住氣了。
燕明戈一直沒再來客棧這邊,林初忙販鹽的事,也刻意沒去關注跟燕明戈有關的消息。
直到那天唐九突然一身狼狽的跑來客棧,說燕明戈在這次大戰中受了重傷,如今命懸一線。
林初頓時坐不住了,火急火燎趕去軍營。
到了燕明戈的營帳,看到在燕明戈跟前衣不解帶伺候的嬌俏女子,她抽了抽眼角,大反派最近桃花旺盛啊。
作者有話要說: 林初:煮鹽,賺錢,發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