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這個,又掂掂那個,滿眼的新奇,看得燕明戈好笑又有些心酸,他的傻棒槌啊,以前當丫鬟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苦,跟了自己也沒享過幾天清福。她喜歡這些,他以後就一箱一箱的尋來給她就是了。
如果林初知道燕明戈心中的想法,一定會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作為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狗,日子常年過得緊巴巴,猛然見到這麽多珠寶,她是新奇大於喜悅的。珠釵發飾什麽的,以前只在古裝劇裡見過,現在親眼見到,還上手摸了一把,那質感,那做工,真的得讚揚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這鐲子好看。”林初拿起一個箱子裡的一個白玉鐲,白玉的色澤細膩而溫潤,一看就價值不菲。
燕明戈笑道,“你倒是有眼光,上好的羊脂玉做出的玉鐲,自然不差。”
林初笑得眉眼彎彎,“把這個玉鐲拿給師姐戴,我聽說玉養人的。”
燕明戈看著手中書卷,答了句,“隨你”。
反正他日後會為她尋來更好的,他的妻,理應戴他送的鐲子。
林初拉著衛柔又挑選了些喜歡的首飾,余下她琢磨著,還是找機會換成真金白銀比較好。
作為一個窮逼,林初始終覺得手裡握著真金白銀才踏實。
之前販鹽賺了不少銀子,林初琢磨著在姚城這邊開幾個鋪子,到時候若是生意還行,就辦個學堂。
姚城雖然繁榮,但是因為常年戰亂,這裡根本沒有學堂,富貴一些的人家還能請夫子教著認幾個字,貧苦一些的人家,溫飽都成問題,談何讀書。
現在蠻子已經大敗,隻待清繳殘兵,收復羌城,到時候若是朝廷那邊不出什麽亂子,大昭鐵騎殺進草原,直搗蠻子王庭都是有可能的。邊關安定下來,就得百廢俱興了。
就在林初琢磨著要做什麽生意的時候,姚城主將安定遠的夫人突然送來了請帖,說是讓她去府上一敘。
有了六皇子的先例,林初猜測安夫人應該也是想跟他們拉近關系。
燕明戈如今已升為都尉,等羌城收復,他們就得回羌城那邊。林初還沒有一套適合都尉夫人這個身份的衣服,好在六皇子送來的有不少名貴綢緞,衛柔和荊禾看著都不像是會做女紅的,但是偏偏他們都女紅了得,這讓林初倍感挫敗。
二人趕著給她做了一套新衣。
到了赴宴那一日,林初穿著一身新裁的衣衫去了安府。
到了安府,府上大門沒開,隻開了左側的角門,瞧見這一幕,林初皺了皺眉,這可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待客之道。
宋拓架著馬車進去,林初下了車,迎接她的是個五十左右的老婦,老婦一身石青色的衣衫洗的有些褪色,手上戴著的那個銀鐲子暗灰,看樣子成色不好,鐲子的花紋上還能看到汙垢,顯然這是個粗使婆子。
稍微講究些的人家,都不會讓一個粗使婆子來迎接貴客。
婆子衝林初福了福身子,姿態說不上恭敬,甚至有些輕慢,“燕夫人稍等,有丫鬟進去通報了。”
今日雪停了,但是寒風凌冽,大冬天把客人晾在門口?聯想到進來時安府開的角門,林初眸色冷了冷,這安夫人倒是有意思,送拜帖的是她,現在是想落臉子麽?
在寒風裡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才見一個穿著藕色比甲的丫鬟從垂花門處走出來,“勞煩燕夫人等這麽久,夫人正在花廳那邊,奴婢這就引您過去。”
丫鬟手臂上帶著一對纏絲銀鐲子,看成色就比老婦的好上許多,也是難為她,這大冷的天,衣袖比別人短了一截,就為了露出手上那對鐲子。
林初能感覺到丫鬟落到自己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從她的面貌到穿戴,目光裡有鄙夷也有豔羨。
“將軍府的後院倒是大。”林初突然道。
丫鬟以為她沒見過這般氣派的地方,語氣裡帶上幾分得意,“那是自然,咱們這府邸,佔地十畝呢!”
十畝地,差不多也就一個足球場那麽大,足球場周長不過三百五十米。
一盞茶的時間相當於現代的十四分鍾,都夠繞著足球場走三兩圈了。
林初眉宇之間染上冷色,“看來你這腿腳不好,尋個醫術高超些的大夫,鋸了接條狗腿興許能走得快些。”
如果到現在林初都還沒看出安夫人這是想刻意刁難她,那她就是傻子了。
底下的人沒有主子授意,哪敢這麽對待來客。
丫鬟聽了林初的話,果然憤怒不已,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露出一臉鄙夷,尖利道,“爬床的賤婢能有什麽教養,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迷住了燕都尉,先前燕都尉還沒封官,你不還企圖勾引我們家表少爺嗎?狐媚下賤胚子……啊……”
林初反手一耳光就打了出去,丫鬟被她打得踉蹌好幾步,捂住臉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敢打我?”
林初面色平靜得冷漠,“這一耳光,是我替你家夫人打的。她不會管教奴才,就由我這個客人代勞了。”
老婦見此情形,打算上前幫忙,林初一個冰刀般的眼神掃了過去,老婦當即定在原地,訕訕不敢上前。
丫鬟一臉恨意的朝著林初衝過來,“小賤蹄子,我跟你拚了!”
林初閃躲不及被她抓傷了臉,她怒極直接揪住了丫鬟的頭髮,左右開弓就是“啪啪”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