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興分局的聶昊領著同事以及市局的羅以晨一起過來做偵查和組織問話。
常鵬接到了通知,趕到坐議室,院長和副院長,以及保衛科主任等都到了,常鵬科室的另外兩名醫生也在。
聶昊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新陽精神療養院之前接待的一名腦癌患者胡磊在一起凶殺案裡有重大作案嫌疑,他們警方是過來偵查了解情況的。
新陽這邊的眾人都表示願意配合。
聶昊在進會議室之前就給眾警員做了工作分配。兩名警員與保衛科主任去調取胡磊到新陽時的監控錄像,查清他當天的行動狀況,向門衛、保安相關人員問話等等。
另兩名同事負責向院長等管理人員就醫院情況問話,了解醫院運作和簡語、常鵬等醫生的工作情況。
另兩名同事與其他醫生去相關科室做調查。
而聶昊帶著人,和羅以晨一起,主要調查常鵬和簡語。
常鵬領著聶昊等人到了他的辦公室,煞有介事地聽聶昊說明完情況,打開他的電腦開始查記錄。
“胡磊這人我記得,打過我們院電話兩次。科室護士沒扛住,轉到我這裡來了。那胡磊一開口就說想見簡教授,讓簡教授給他看病。我當然就代簡教授拒絕了,我告訴他簡教授在我們這兒隻做巡診,就是我們院收治的病人,他會過來給我們做一些治療谘詢和後續情況跟進的工作。他不接門診。這胡磊就挺激動的,我就安撫他,問了問他的情況。他大概說了說,在第一醫院確認腦癌,需要手術。那這個我們就沒辦法了。我們院不做手術,我們隻接藥物乾預或是行為乾預治療,以及需要長期療養的病人。那次談話就這樣,然後他掛了。”
聶昊一邊聽一邊記,還翻著手上筆記本看了看他摘抄下來的胡磊手機與新陽醫院號碼的通訊記錄,兩次他往新陽打,一次新陽打給他。
常鵬繼續道:“第二次他又打來,他說他打聽了一下,我們院的檢查設備,硬件條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雖然不能手術,但是做檢查和診斷一流,而且他手術之後也需要住院療養。所以他想了解一下怎麽操作,能不能先來我們這兒做檢查,與第一醫院的診斷對比一下,最重要的是想讓簡教授幫他看一看,他想聽聽簡教授對他治療的看法,有沒有可能不手術之類的。如果一定要手術,那他也想預約一個我們的床位,後期療養到我們這兒來。我聽他這麽說,就讓他過來一趟,把病歷和片子帶過來。他說他病著出趟門很辛苦,能不能先發郵件,如果簡教授願意幫他做診斷谘詢,他再過來。”
常鵬把他的筆記本電腦轉過來,讓聶昊他們看屏幕:“就是這個,他發的郵件。”
聶昊湊上去,看了看內容,再把郵件地址記了下來:“這個請轉給我們一份。”
“沒問題。”常鵬一口答應,他繼續道:“我收到病歷看了看,又看了他的片子,發現他不止有癌症,大腦情況還有些特別,就覺得這個病例還挺有意思的,簡教授可能會有興趣,就轉給簡教授了。我也把病人的需求跟簡教授說了。你看,這是我發給簡教授的郵件。”
聶昊看了,確實有這樣一封郵件。
常鵬道:“簡教授看了之後,說願意跟這個病人聊聊。然後我就給胡磊打了個電話。胡磊很高興,我們約了……嗯,約了3月4日這天,簡教授只在周四過來,有時候沒空還不來,也是需要提前確認的。”
常鵬把他的行事歷記錄給聶昊看,聶昊拍了個照片。
療養院的另一邊。
保安科主任正在接受警方的問話。他一臉為難地對調查的警察道:“實在是對不住,因為存儲成本太高,除非當天有異常情況發生我們會另外存儲下來以確保日後沒有糾紛發生,其他正常的,我們依國家法規規定的最短期限,隻保存監控30天。3月4日,是一個半月之前,當天也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我們沒有保存監控。”
警察一臉嚴肅,要求查監控目錄。保安科主任帶他往安保監控室去。一保安在門口遠遠看到領導和警察過來,緊張地直喚:“趕緊趕緊,他們來了!”
監控室裡,一保安正跟網管通電話:“快,老大領著警察過來了,看到滿屏無信號是想讓我們死嗎?”
“馬上,馬上了。靠,誰知道怎麽這麽倒霉會被老鼠咬斷了。”怎麽斷的都不重要,修好最重要。網管顧不上多想,拚命加快手速。
保安科主任領著警察沿著長廊很快走到監控室,門口的保安已經飛速縮回屋內。
屋裡的監控畫面屏幕忽地一下跳出了各個監控攝像頭的畫面,下一秒,主任推門而入:“這裡就是我們的監控管理室。”
各個保安差點嚇得心都不會跳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領導和警察身上,沒人看到其中一個小格的監控畫面裡,有個瘦長臉,穿著病號服的人影從鏡頭前走過。
警察一進來就看到保安們不太正常的臉色和氣氛:“你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主任氣得直瞪他們,怎麽回事,關鍵時候搞什麽鬼!
“沒有沒有。”一個保安解釋著:“我們聽說要檢查,有點緊張。”
“剛才還吵架了。”另一個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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