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我知道,但具體情況現在還不能確定。”關陽道:“胡磊殺的人,是我一個很重要的線人。”
簡語一愣,非常驚訝:“胡磊殺人案?死的是你的線人?”
關陽點頭:“我那位線人有個朋友,曾經提供過范志遠案的線索。然後那位朋友失蹤了。接著我那位線人遇害,凶手就是胡磊。”
簡語呆了半晌:“你是說,胡磊跟范志遠有關系?”
“暫時還沒有證據顯示他們之間有關系。但就是這麽巧,胡磊殺掉了一個間接與范志遠案有關聯的人。”
簡語簡直說不出話來:“那現在……”他忽然反應過來了,去新陽查案的可不是市局刑偵隊,而是武興分局。“這案子不歸你管嗎?既然跟范志遠有關,那不是應該並到你的案子裡一起調查嗎?”
關陽搖頭:“不好並。目前看不出有什麽直接關系,我那個線人早就退出了,我並沒有從他那裡得到任何有用的線報。再有就是,我和你太熟了,按規定我得避嫌。”
簡語皺起眉頭。
關陽道:“你是胡磊案裡的關鍵人物。他只是來跟你問診就算了,但殺人之後他還冒著被通緝的危險跑到新陽,你很清楚這裡面可猜疑的地方太多。警方當然需要認真偵查。如果是由我來主導偵辦,對這個案子不利。范志遠案我們已經吃過教訓了,任何有爭議有瑕疵的細節,上庭的時候都會被對方律師借題發揮。偵辦過程中也會引發爭議,阻礙查案進展。上頭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信任我了。我沒辦法,只能避一避。”
簡語歎氣:“我明白。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與這案子毫無關系,我只是給胡磊看診而已。”
關陽點頭,他拿起茶喝了一口:“嗯,這個我知道。”
簡語也喝了口茶,默了一會,再問他:“那顧寒山做證人的案子,分局找我確認顧寒山情況,是不是也是這事?”
“是的。”
“顧寒山看到了胡磊?”
“應該是。”
簡語皺起了眉頭。
關陽道:“你放心,這事並沒有公開,而且警方會保護她的安全。”
簡語仍顯得有些擔心:“只是覺得也太湊巧了些。”
“他們第一次現場會我去聽了,沒發現人為安排的跡象。就是湊巧了。顧寒山偶爾外出,正常路過,碰巧看到,就是這樣。”
簡語沒說話。
關陽又道:“目前還沒能把這事跟范志遠案聯系在一起。無論是被殺害的那個線人,還是凶手胡磊,又或者顧寒山,沒查出他們跟范志遠有什麽交集。”
簡語插嘴道:“顧寒山跟他們當然沒關系。她的生活圈子非常單純,不是家裡就是醫院,她沒有社交、沒有朋友,跟他們完全扯不上關系。”
關陽點點頭,繼續道:“而范志遠一直被關押,跟外界沒有聯系。”
簡語想了想:“但死者是你的線人,從前還跟范志遠的調查有牽扯,還是要警惕的。我理解你的處境和顧慮,可胡磊這案子你不能完全放手。不要小看范志遠,就算被關押著,這個人也高度危險。”
“如果真與范志遠有關,那又回到了那個推測,他有同夥,或者,他有一個對手。”關陽道,“就像你分析的那樣,他要麽有一群視他為神的小卒,要麽有一個與他旗鼓相當亦敵亦友的對手。無論是小卒還是對手,現在他們有所行動了。”
簡語沉默。
確實,如果真與范志遠有關,只能是這樣的推測。但那與他先前斷定范志遠是獨狼矛盾了。可如果與范志遠無關,一切又都太巧了,說不通。
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胡磊殺人案?
簡語皺起眉頭。
關陽等了等,問:“簡教授,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簡語搖頭:“我只能告訴你,范志遠的大腦有異常,胡磊也是。”
“還有顧寒山?”
簡語點點頭:“嗯。”
關陽很嚴肅地問:“簡教授,會不會新陽裡有人,利用你們新陽的名義做一些違法的事?”
簡語搖頭,反問:“目的呢?要做腦科學研究,新陽已經有了研究中心,光明正大、規規矩矩地在做研究。最好的資源、最好的平台。研究經費充足,收入不錯。沒必要搞些歪門邪道。”
“競爭對手呢?”
簡語仍是搖頭:“沒有競爭對手。”
關陽默了一會,再問:“簡教授,你之前給胡磊看診的時候,他有沒有透露過,他有接觸過什麽特別的人,討論過什麽特別的事嗎?”
“沒有。我們就是談了談了他的病情,胡磊是有點緊張,但我當時覺得那是對他的病緊張,他怕死,他有很強烈的求生欲望。這個我跟來調查的警官講的非常清楚了。我跟他們詳細解釋了胡磊的情況。”
“那像范志遠、胡磊、顧寒山他們這樣,腦子結構異常的特殊人群,互相認識嗎?像某某病症,或是什麽患者,有專門的討論社區之類的?他們這些人會不會也有組織?而我們之前沒能調查。”
“我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組織,起碼我的病人都沒有提過。”簡語認真想了想:“而且范志遠並不在乎他大腦的問題。他還會為此引以為傲,畢竟對什麽都不恐懼,聽上去很有英雄氣概,那符合他的自戀人格。所以他不會去什麽社交平台或是團體參加互助。我依舊認為他是獨狼,他不需要所謂同類的認可。胡磊是新發病的患者,在得腦癌之前,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腦部情況異常,我猜他現在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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