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馳回想當時情景,歎口氣:“太險了。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一點防備都沒有。”
“葛隊。”向衡喚他。
那嚴肅的口吻讓葛飛馳端正坐好,看著他。
“有沒有合適的女警,佩槍的,調用一下。我們得安排人對顧寒山進行保護。這個人是需要晚上到顧寒山家裡過夜的那種。我跟羅以晨、方中會輪班,但畢竟都是男的,需要有女警配合一下。”
“到她家?”葛飛馳皺眉頭,“我也是打算跟你說說這事。在沒有查出誰想要顧寒山的命之前,最好能給她安排新住址。對方知道她當時就在派出所、知道平江橋是她的死穴,那肯定也知道她的家在哪裡。雖然這次沒有選擇在她家下手,但下次就不一定了。而且只要守住她家,就掌握了她的行蹤,半路截上她可能性也很大。我們必須得把她藏起來。”
“她不行,她不想離開家。”
“這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是必須這麽做。我們不只要對她負責,還得對警員負責。負責保護她的警察,那不也是命?為了遷就她的任性,警員要是受了傷,丟了命,那可不行。”
向衡明白葛飛馳的顧慮和要求,他自己也執行過幾次保護計劃,正常情況下他也會像葛飛馳那樣考慮。但顧寒山不是正常情況。
“是我沒說清楚,顧寒山不願意,也不能,離開家。”向衡認真對葛飛馳道:“顧寒山這人,說話沒什麽情緒,不太會修飾,後面沒有感歎號,但她告訴我她不能離開家,就是不能的意思。我覺得務必要重視她的這個問題。她每一次離家,都是類似升級打怪的任務,贏了回家是獎賞。她靠著這獎賞的激勵支撐她打怪。她的家,是唯一能讓她獲得平靜安寧好好休息的地方。”
“那她從前不是還出過國。”葛飛馳忍不住反駁。
“那時候不是有她爸爸嘛。”
葛飛馳閉嘴了。
是,那時候有爸爸。
向衡繼續道:“她爸爸在世的時候,曾經與顧寒山共同制定過打怪目標,就是顧寒山能離開家去住校幾天,真正嘗試一下獨立生活。而那個打怪期限,也只是幾天而已。可見離家的難度對顧寒山有多大。結果他們還沒能開展這個挑戰,她爸爸就死了。顧寒山被關到醫院裡,綁在病床上,她精神崩潰,非常痛苦。她咬牙挺過兩年,把自己逼成一個正常人的樣子,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在沒有爸爸照顧的情況下,她被迫開始獨立生活了,就在她自己的家裡。”
葛飛馳皺著眉頭聽著。
向衡繼續道:“葛隊,我認識顧寒山的時間不久,但我已經見過她幾次發病。毫無征兆,沒法提前防備。那個司機張益想殺她,用的方法也是要先讓她發病。顧寒山的致命弱點,就是她的病。”
這個倒是真的,葛飛馳同意。他點了點頭。顧寒山天賦驚人,同時也非常脆弱。
“葛隊,如果顧寒山說她不能離開家,那就是不能。我們沒法預料離開家對她的傷害值有多大,而對方是不是也早知道這一點,把這個當成謀害她的B計劃。”向衡道:“如果對方什麽都不用乾顧寒山就發病被送醫院,或者造成更嚴重的後果,那對我們偵破案件的打擊也很大。那樣,我們的保護計劃就成了笑話。葛隊,不是我在縱容她的任性。只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既然無法一步到位,就先把保護措施安排起來,然後再視情況協調更優方案。”
葛飛馳“嘖”的一聲,這事確實棘手。他想了想,看看向衡,粗聲道:“你佩槍呢?”
“我明天回所裡打申請報告。”
葛飛馳眉頭皺更緊,聲音更粗:“暫時先借調過來一段時間行不行?我來辦手續。你這樣兩邊跑不合適。一邊查高空擲物一邊還要巡邏值大夜,能分給我們這案子的時間才多少?”
“我明天找所長聊聊,專案組的事他是知道的,我協調好那邊的工作安排,把精力放你這邊就行。辦手續借調太丟臉了。我是皮球嗎?一會滾這邊一會滾那邊,最後再滾回去?丟不起這個人。”
葛飛馳欲言又止。
向衡道:“放心,這案子我上心著呢。我還指望著立個大功原路重返市局。要是調到分局來,案子破了不讓我走怎麽辦?”
葛飛馳心事被戳破,有些心虛,他撐著臉皮粗聲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啊,佩槍申請要趕緊的,別跟上回似的,拿根筆就跟歹徒拚。這案子越來越危險了,背後肯定不簡單。”
“我知道,所以這不是想讓你安排個女警,幫著一起看著顧寒山。不耽誤她別的事,就是顧寒山晚上在家的時候,她能在就行,不用24小時跟著。我知道你人手不夠,不全佔她時間,反正大家協調著來吧,行嗎?”
葛飛馳想了想:“行,那就剛才那位行吧,她叫陶冰冰,很優秀的。顧寒山兩次過來做筆錄她都在,也算跟顧寒山打過交道,對顧寒山的情況心裡有底,不會被她整得一驚一乍的。”
“至於嘛。顧寒山這人不算難相處,哪能一驚一乍的。”向衡不太樂意聽別人對顧寒山的批評。
“至於。”葛飛馳板著臉,“你跟顧寒山說好,我們警花過去是保護她的,不是派給她做保姆,她可不許欺負我們。還有,需要她配合的時候她就要配合,別嘰嘰歪歪。讓她跑她就百米衝刺,讓她趴下她就五體投地,知道嗎。我們警察的命很值錢的,不比她的腦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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