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有幾分凝重,徐枳嗓子有些乾,她喝了一口涼水,沒話找話的問道,“你的吉他跟我的同款嗎?”
“嗯,買多了,所以有一把閑置。”齊扉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輕叩一下,道,“你認為挑食是錯誤的嗎?是很麻煩的事嗎?”
“我沒有這麽認為,每個人都有選擇吃什麽的權利。”只是徐枳沒有這個權利而已,她覺得齊扉的問法很奇怪,“您挑食呀?”
“挑啊,我不吃芹菜和各類內髒。挑食很正常,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麽要勉強自己喜歡?人隻活一次,任性點對自己好點沒什麽問題,不用太遷就別人。”齊扉傾身拎起桌子上的水瓶,指尖點了下瓶身,仰起頭灌了一口水,喉結滑動,水咽了下去,“如果你覺得直接跟廚房說不好意思的話,可以跟林立講,林立最近會一直在隊內,他住鋼琴室旁邊的房間,我不希望我的隊員因為營養跟不上而退賽。”
齊扉是怎麽把挑食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他要是這麽慣著他的隊員,很快全員開小灶。
“哦,好的,謝謝。”
敲門聲響,齊扉放下腿起身,“往裡面坐,我去開門。”
怕別人看到嗎?她這模樣被看到可能會直接送齊扉一個血紅的爆字熱搜。
徐枳退到裡側,齊扉床頭櫃上放著凌亂的手稿,其中一頁用藍色鋼筆寫著一句:我願拿全部與神明交換,換她一世平安。
字跡遒勁有力,筆鋒入木三分。他的字是標準瘦金,其他字都字跡瘦勁,風姿綽約,只有這一行寫的很用力。
她是誰?齊扉的女朋友?可他們怎麽沒有在一起?
門口響起林立的聲音。
“全部檢查了一遍,儀器掃描窗戶又噴了藥。沒有蛇,應該是看錯了,就是空調管的影子。保潔說這裡窗戶沒有開過,隻開過換氣窗,換氣窗就算有蛇也進不來。已經安排人整棟樓檢查了,如果再出現蛇,節目組說會集體搬宿舍。”
空調管的影子?
徐枳瞬間頭皮發麻,比看到齊扉那句話還麻,她從頭麻到腳掌心,最後聚集到腳趾上,想原地摳出個三室一廳。
不會吧?如果是空調影子她丟人丟大了,現實版的杯弓蛇影。
“知道了。”齊扉說,“認真檢查下吧,大家都注意點,要保證大家的安全。”
房門關上,他往回走。
徐枳硬著頭皮走過去坐到了對面,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仰起頭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水落進了胃裡,她的腦子無比清醒。
因為一直惦記著齊扉那句園區有蛇,她看到個長條的黑色東西本能的以為是蛇。齊扉在對面坐下打開了飯盒,一套一模一樣的餐具,原來不是他專屬。
徐枳若無其事的拿起主食和碗筷,對面一份熱的滑魚片放到她面前。
“我不吃魚。”齊扉的飯除了那份滑魚片,其他的兩個人都一樣,“工作人員檢查過了,沒有蛇,等會兒我陪你過去再看看。”
“不用,我可以面對。”徐枳不想被反覆鞭屍了,她夾起魚片放到碗裡,吃的飛快,“我沒那麽怕蛇。”
齊扉看了徐枳一眼,嗓音沉下去,“是嗎?”
徐枳用力的點頭,“今晚麻煩你了。”
徐枳吃的飛快,吃完打算收拾碗筷被齊扉攔住了,不讓她動,可能齊扉有助理專門做這種事。徐枳也就沒有堅持,拿著房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關上門,打開了房間裡全部的燈,大著膽子看向了桌子,下面什麽都沒有了,她深呼吸走過去檢查桌子底下,什麽都沒有。但桌子旁邊確實有一截露出來的空調管道,她房間可能是走廊盡頭的原因,沒有做中央空調,用的是立式,後面盤著褐色的空調管,落在陰影裡,乍一看是黑色。
徐枳蹲在那裡足足看了五分鍾,扶著桌子起身走回床鋪,一頭扎到了床上。
來條真蛇絞死她吧。
凌晨時分,下起了暴雨。雨聲大的像是要把這個世界吞沒,雷聲一道一道的砸向大地。徐枳把頭蒙在被子裡,把自己藏起來。她平時遇到打雷會戴耳機聽歌,可現在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她躲不了。
藏了五分鍾,她爬起來從行李箱裡翻出了那顆玻璃紙包的水果糖,攥著上了床,她在熟悉的酸甜中,迷迷糊糊的睡著。
徐枳是在巨大的音樂聲中醒來,恍然間以為世界要怎麽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炸在耳邊,她把頭埋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五分鍾內到樓下集合。”
徐枳徹底清醒,從床上爬起來換了一套衣服換上運動鞋就出了門。她在樓梯上碰到了席宇,席宇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一步三撞的往樓下走。
徐枳抬手攔了他一下,席宇才沒有踩空從樓梯上摔下去,他一激靈清醒了,“臥槽!謝了,漂亮小姐姐。”
“注意安全。”徐枳松手,說道,“看著路,你昨晚幹什麽了?打雷睡不著?”
“打遊戲。”席宇揉了一把雞窩頭,把頭揉的更亂。
“用手表打?”徐枳很是意外,他這癮也太大了吧。
“帶手機進來了,比賽的時候家裡人送了手機過來。”席宇壓低聲音說道,“只要不拍視頻發出去,節目組不會管的,都帶了,你不會沒帶進來吧?”
全場只有徐枳一個老實人嗎?還是只有徐枳沒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