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是她寫的,她自然知道節奏點。
齊扉用的是右手,她是左手,兩個人配合很默契。徐枳的僵硬漸漸消散,徐枳從沒有過的體驗。離譜,可又詭異的興奮。
跟一個興趣愛好完全相同的人做一件雙方都擅長的事,靈魂的碰觸,特別的有意思。
副歌高潮處,兩隻手幾次相觸,他們兩個都在炫技,誰也沒有讓。在音樂這件事上,他們都不是弱者。
進入尾調,齊扉又加了兩個音讓整個調子拖了個尾,顯得纏綿。
“你配過小提琴了嗎?”齊扉的嗓音帶著沙啞,似乎蘊含著情緒。手指落在白色琴鍵上,按著最後一個音沒有回彈,徐枳松開了手,她覺得溫度在升高。齊扉靠的很近,說話時呼吸都落到她的肌膚上,有種焦灼的熾熱。
“沒有。”
“我用小提琴?”齊扉停頓,道,“來?試試。”
這首歌是寫給齊扉的,齊扉看明白了,他用小提琴回應了徐枳。當初徐枳給他配了小提琴,如今他給徐枳配。他們的音樂是相配的,得合上。
熱烈纏綿,小提琴比預料中的還要合適,他們配合的比《告白月亮》更默契。
一場雨後,玫瑰生長在廢墟之上,迎著陽光野蠻生長。
男人穿著整齊的衣服,在荒野之上拉著熱烈的小提琴。
失控,不是一個人的失控,是兩個人的。
接吻來的並不突然。
他們試了兩遍《失控》,齊扉給她改了末尾部分,整首歌更有意境,故事也更完整。改完最後一段,徐枳正好轉頭,頭頂擦過齊扉的下巴。看到他冷肅白皙的鎖骨處留著小提琴的痕跡,像是很淺的吻痕。徐枳轉過身,攀住他的脖頸就吻了上去。
唇貼上唇,徐枳睜著眼他也睜著眼,短暫的停頓。徐枳聽到什麽東西落地,可能是齊扉手中的弓弦。
男人骨節有力的手指貼著她的後頸,扣著她,沒有給她留退的空間,也不允許她退。齊扉平時冷靜自持,一副要出家的禁欲樣子。
接吻的時候,野的要命。
徐枳只是吻了他的唇,他的唇微涼,唇形恰到好處,吻上去的感覺很好。她很輕的含著,慢慢的親。
齊扉是直接攻城掠地,他側了下頭,睫毛刮過徐枳的鼻梁。長驅直入,掀起了風帶起了海嘯。
在她的領地興風作浪。
似乎比上一次親的更順暢了,沒有磕到唇沒有再嘗到血味。徐枳沒有學會換氣,中間差點窒息,松開他的唇。臉埋在他的脖子上,急促的呼吸。
徐枳要不是坐著,可能已經滑到了地上。心跳的飛快,大腦一片霧,空氣潮熱滾燙,肌膚相貼,不知道誰的皮膚更熱。
齊扉的聲音在耳邊,帶著潮熱的啞,“害羞?”
剛才小孩膽子不是挺大的嗎?直接的跟他提結婚,跟他提同居,什麽都敢做,什麽都敢說。接個吻,耳朵紅的不像話,心跳的齊扉都聽見了。
齊扉看著她白皙後頸上有著一點點紅痕,她太白了,手勁兒稍微大點就會有痕跡。
他垂著晦暗深沉的眼,克制著欲望。低頭,很輕的親吻她的後頸,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想繼續嗎?”
她的皮膚細膩,軟軟的,齊扉的手指停在她的髮根,拇指貼著她耳後的肌膚。
徐枳搖頭,抿了抿唇,隨即反應過來,仰起頭還沒喘勻氣息,問道,“接吻還是音樂?”
她因為接吻睫毛潮濕,一雙眼仿佛蒙上了水霧,唇上也紅的瀲灩。
齊扉低著頭撐在她上方,聞言忽的就笑了,笑意在黑眸中溢開,蕩蕩漾漾。再次低頭,修長的手挑住徐枳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都可以。”他的聲音消失在熱吻中。
徐枳只是想問他繼續的是哪一樣,並不是回答繼續。
接吻繼續了。
他們親了很長時間,工作室做過隔音處理,所有的聲音被隔絕在外。窗簾拉的很嚴實,他們親的多過分外面都聽不見。外面就算是山崩地裂,也打擾不了他們。
刹車是齊扉踩的,徐枳因為缺氧和激烈的接吻,腿軟倚靠在椅子裡。齊扉深沉如海的眼注視她一會兒,在徐枳以為他又要親下來的時候,他喉結一滾,直起身整了下衣服轉過身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小提琴和弓杆,“你的房子密碼是不是換了?”
徐枳點頭,“三個零三個一。”
“我知道了。”齊扉點了點下頜,把小提琴裝回了盒子,他雙手插兜長腿筆直修長,側著身往徐枳這邊看了一眼,說道,“你的東西已經放到了你的房間,你的房間打掃過了。我今晚不住這邊,我明天要去橘洲,得早起。你的助理他們在門外,我出去後,他們會進來。晚上他們住一樓,不會上你的二樓,我又給你安排了一個保鏢。害怕的話,跟我視頻,隨時。”
徐枳現在的大腦根本思考不了別的,親吻太久,缺氧。
“你要搬的東西,貼上標簽,我安排人給你搬。”齊扉雙手撐在褲兜,垂了下睫毛,余光掃到那個地方,確定沒有看不出來的反應才轉過身,敞著長腿面對徐枳,“我的所有密碼都是950617,房門也是。”
這串數字到底是什麽?
“好,知道了。”徐枳像小雞啄米,暈乎乎的點著頭。
“那行,晚上不要忙太晚。早點睡,有需要補充靈感的地方,跟我打電話,不用客氣。”齊扉叮囑了一遍,說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