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枳的粉絲數量龐大。
旁邊的席宇只有一百萬票,差距巨大。現場觀眾投票,徐枳的分數穩居高處,幾乎滿票。
席宇哭的徐枳肩膀都濕了,他嗷嗷痛哭。
“這不是結束,這只是開始。”徐枳抽紙遞給他,說道,“未來可期。”
席宇抓了紙巾捂在臉上,少年的驕傲讓他轉身,背對著徐枳揮了揮手,走向了舞台,開始了他的告別。
陳夢PK掉了周應安。
徐枳跟陳夢握手,忽然台下一陣兒喧嘩,不知道在吵什麽。徐枳握著陳夢的手回頭看去,猝不及防看到了舞台大屏幕上出現的穿紅色長裙的女人,她戴著口罩,頭髮高高的盤著,露出精致流暢的脖頸。下巴高傲的抬著,依稀能看清精致的眉眼。徐枳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嗓子發乾。
主持人驚喜,“是徐雲青老師嗎?”
“徐枳?怎麽了?低血糖嗎?”陳夢感受到徐枳的手心冰冷,問道,“沒事吧?要不要叫隊醫?”
這個回合她們都摘下了耳麥,話筒離的遠,陳夢說話只有徐枳能聽到。
另一邊的齊扉也站了起來,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沉,轉頭看向觀眾貴賓席,下頜緊繃,薄唇抿著。
“沒事。”徐枳抿了抿嘴唇,嗓子乾的厲害,她抬手捂了下臉,意識到不對又放下去,說道,“我沒有事。”
“那是徐雲青嗎?她怎麽來現場了?”陳夢看徐枳的臉色慘白,妝容都壓不下去的那種白,說道,“你先去吃顆糖,你的糖呢?”
徐枳不是低血糖,可如今她只能裝低血糖。太突然了,她不知道徐雲青為什麽要來。
徐枳茫然四顧,舞台對面齊扉正大步往這邊走。他步子很大,臉色沉的很明顯。黑眸暗沉,正看著她。
短暫的停頓,徐枳立刻回神,清醒過來,搖頭示意齊扉別過來。
徐雲青算什麽?影響了齊扉才是大事。
主持人還在跟徐雲青互動,徐雲青站起來優雅的朝觀眾席粉絲打了招呼,態度高高在上的坐了回去。
齊扉停在舞台邊緣,他抬手解開了一粒襯衣扣子,片刻後又把扣子扣回去,喉結滾動。
徐枳接過陳夢遞來的糖,剝開含到了嘴裡。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只能裝低血糖,掩飾剛才的失態。
齊扉轉身走了回去。
“徐枳,兩分鍾後上台。”編導喊道,“你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徐枳咬著橘子味的硬糖,說道,“我要換歌。”
她現在可能唱不了之前的歌了,那首少年需要更清亮的嗓子。
“她怎麽了?小月亮沒事吧?”蕭岸已經關掉了麥,壓著聲音跟齊扉說話,“徐雲青怎麽會來?她不會真跟徐枳有關系吧?”
齊扉沒回答,只是抬手整了下襯衣領口。
這是節目組搞的,沒有跟齊扉打招呼。
可能是想給節目再添一把火,借著徐枳炒一把熱度。一個天才創作者,再加上一個良好的家境,一個鋼琴家的母親,可太好炒了。節目組根本不在乎徐枳會怎麽樣,會不會被影響,徐雲青也不在乎徐枳能不能接受。
他們只在乎熱度在乎數據在乎話題度,在乎節目這麽一搞能賺多少錢。
徐枳對徐雲青的抗拒有多深,齊扉很清楚。
他現在心情很差,如果徐枳今天出什麽事,他跟青檸跟徐雲青那邊都沒完。
舞台的另一邊一片寂靜,台上主持人在介紹規則。
五分鍾時間,她能調整過來嗎?徐枳好不容易有點自信,好不容易找到曾經的榮光,這些人前赴後繼的跑來影響。
耳麥響起了開始倒計時,齊扉扶了下耳麥,從座位裡站了起來。
全世界的人都不愛她,齊扉也會堅定的愛她。
導演組那邊給了信號,主持人報幕,“徐枳帶來原創曲目:《人間理想》。”
不是徐枳之前報給節目組的那首《少年》,《少年》是鋼琴演奏。台上早就擺上了一架鋼琴,但徐枳沒有用。
蕭岸轉頭看向齊扉,徐枳這麽狂啊?臨時換歌?而且是一首沒有錄製過的原創曲目。沒有調音沒有伴奏修飾,連他都不敢這麽做。
徐枳太瘋狂了。
舞台暗了下去,隨後口哨聲悠然響起。
第一盞燈光亮起,舞台中央徐枳抱著吉他捏著一個木口哨。那是她曾經被嫌棄的‘破爛玩意’,意外的安靜,她一隻手抱著吉他。
輕悅的口哨聲遙遠,飄向了天邊。
猜測的觀眾席靜了下來,這聲音有安撫的作用,像是寂靜山間伴著風聲的鳥兒鳴叫,清遠嘹亮。
《人間理想》幾個字出現在大屏幕上,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徐枳放下了口哨,撥動著琴弦,她乾淨嗓音響徹整個舞台。
“盛夏清透日光,玻璃城堡明亮。”
“少年人坐在琴房,彈奏著人間理想。”
吉他主節奏,她的唱腔悠揚,聲線平穩。吉他、口哨都是徐雲青口中的不務正業。卻在她手裡組成了美妙的音樂。
“我想踏遍星河萬裡張狂——”
“我想碰觸世間的向往——”
“我想被南風吹亂模樣——”
“我想看一看星光落在心上。”
幾近清唱,她的嗓音少了之前的清亮,多了幾分啞,正好配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