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免幾次啊?”
“一次不夠,那就百次!”
卑微的何箏吸了口氣,眼睛亮起,不由自主在馬上挺起腰,“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一直到被抱下馬,何箏還是難掩激動,媽耶,一百次免死的機會,牛逼大發了他。
一直到坐進了鑾車裡,他還能感覺自己胸腔拚命跳動的心臟。
等等等等,這一百次免死的機會,頂多表示他前兩次逃跑失敗方天灼應該不在意了,日後還是要小心行事才是。
萬一免死之後方天灼暗搓搓記仇,日後再追究起來可就不太好了。
何箏小心翼翼的把激動按耐下去,但這意料之外的獎勵還是讓他興奮不已,不禁在車裡打了個滾兒,才終於克制住。
一百次免死的機會代表著什麽?這代表著他長了一百顆腦袋啊!!
回了正宮門前,何箏哧溜從馬車上滑了下去,紗帽一時不在,那張絕色的臉亮堂的幾乎要把天光都比了下去。
南門良扶著方天灼下車,後者淡淡朝後方看去,何箏正好也在朝這邊兒瞅,對上他的眼睛,粲然一笑,恭敬的行了個禮。
春獵結束,是時候論功行賞嘉獎頭籌,這事兒跟何箏沒乾系,他直接甩著寬袖大搖大擺的朝披澤殿走。
後方宮妃又紛紛坐上了轎子,以丘水洛為首,搖搖晃晃的行來。
何箏略略收斂,靠牆給她們讓出路來。
丘水洛發飾搖擺,儀態萬千,高高在上,與何箏平行的時候,忽然道:“善首大人。”
何箏抬著腦袋看她,丘水洛卻冷冷的望著前方:“陛下如此厚愛善首,竟是未為善首準備肩與?”
何箏:“煎魚?我不愛吃魚。”
後方傳出輕笑,一個離得近的宮妃坐在轎子上,掩唇看了過來,丘水洛冷笑一聲:“無知。”
她們搖搖擺擺的離開,何箏聽南菁解釋一通,才明白丘水洛說的肩與是她們屁股底下非正式場合的代步工具。
何箏心想現代遊戲宅又不是歷史學家,不知道這玩意兒不是挺正常麽?不過丘水洛肯定不會明白這件事。
互相無法理解,何箏搖了搖頭,先回宮裡了。
他腿上的傷已經結了疤,走起路來沒那麽疼了,但還要定時換藥,以防止傷口再次破裂留疤。
何箏換了藥,就開始等著方天灼把那個什麽白虹鶴琅送過來。
左等右等,一直沒人來,何箏估摸著方天灼還在忙,於是想給自己找個事兒乾。
他決定思考。
現在沒有遊戲可以玩,日子就變的單調許多,思考也應該富有儀式感。
因為懶,何箏使喚人倒是適應的挺好的,他讓順意跑禦膳房給他弄幾個雞爪鴨脖鹵蛋什麽的當零嘴兒,順意遲疑:“光要雞爪?”
“對啊,只要雞爪。”何箏舔了舔嘴唇,他已經很久都沒吃過零食了,特別懷念泡椒雞爪,想到都忍不住流口水。
“那,要多少?”
“四五隻吧。”順意隻好去了。
等待的時間太漫長,何箏隻好先品茶吃糕點邊思考。
現在逃跑顯然沒有意義了,而且方天畫已經盯上了他,出去也很難活著,而如果方天灼不殺他,不逼著他懷孕,其實留在宮裡還挺好的。
如果不懷孕的話,應該也就不會死了吧?
可要是每天這樣那樣的話,怎麽可能不懷孕呢?
可以拒絕方天灼嗎?
何箏皺著臉,可不可以,跟方天灼要避孕小丸子呢?
反正他現在有一百顆腦袋了啊!
這一百顆腦袋怎麽用呢,一定要合理分配才行,他現在二十歲,至少要留五十顆給六十歲以後,也就是說,在六十歲之前,他只有五十顆腦袋可以用。
不知道方天灼什麽時候死。
不不,他好不容易讓方天灼給了他一百條命,他死了這一百條命就作廢了,萬一方天畫登基……何箏打了個寒噤,趕緊喝口水壓驚。
方天畫男女通吃,而且……比方天灼會玩,要落在他手裡才是真的求死不能。方天灼把人大卸八塊可能會有個理由,但方天畫,純屬就是覺得好玩。
方天灼還是等他死了之後再死吧。
何箏滿心疲憊。
順意回來了,端了一盤子鹵蛋,對他道:“雞爪鴨脖要現做,需要些時間,稍後禦膳房會有人送來。”
何箏便先吃了個鹵蛋。
禦膳房的師傅就是不一樣,雞爪鴨脖鹵出來特別好吃,爪子上的肉一吸溜就進了嘴裡,鹵鴨脖做的也相當的可口,雖然等的時間長,可吃起來卻是相當爽,何箏一口氣吃了精光。
因為沒啥娛樂項目,何箏靜心練了會兒字,其實他覺得寫出來已經很不錯了,奈何筆力不足,在方天灼的高眼光看來還是醜。
晚上的時候,消失了大半天的方天灼又來了,彼時何箏剛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趴在窗口讓小風吹的昏昏欲睡。
下人們見禮的聲音傳來,何箏頓時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驚喜:“陛下!”
自打上回方天灼說過他傷好之前不用下跪何箏就很少跪了,他也沒卑躬屈膝習慣,兩個人的時候根本想不到這一條兒。
方天灼神色淡淡,但心情似乎不錯。南門良暗暗放下心,平日陛下過來何善首都虛情假意苦大仇深,如今可算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