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手指梳理著他半乾的長發,反問:“箏兒覺得呢?”
“我覺得您特別喜歡我,喜歡的不行不行的!是不是呀?”
方天灼把他的臉捂在在胸前,繼續給他擦頭髮,何箏不高興的亂拱,直到聽到他開口:“說的極是。”
何箏頓時像隻喜不自禁的貓,拿還濕著的頭髮用力在他脖子間亂蹭。
方天灼被他蹭的脖子發癢,那癢一路蔓延,直直癢到了心底。
“別亂動了,要盡快擦乾。”
“慢慢來也沒關系,反正這裡暖和。”
何箏抱緊他的腰,不光人膩歪,聲音也膩歪,故意帶上的小鼻音讓方天灼心尖發麻。
好不容易把他收拾好,方天灼重新把他從頭包到尾抱起來,快出門的時候他突然扭扭脖子,一下子鑽了出來,亮晶晶的眼睛對上方天灼瞬間沉下來的臉,又乖乖縮了回去。
他窩在披風裡面,道:“我聽說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到今天早晨才停,我還沒見過這裡銀裝素裹是什麽樣的呢。”
“總能看到的。”
宮人拉開門,何箏被他抱著,能夠聽到他的腳踩在雪地裡咯吱咯吱的聲音。他在現代的家是在南方,很少見雪,前段時間倒是也下過幾場,不過都不大,他本來想等下大雪的時候堆個大大的雪人的,結果小皇子出來,他竟然被變相禁足了。
他一邊吐槽方天灼瞎操心,一邊又因為他擔心自己而感到高興。回到了暖融融的養心殿後,方天灼終於把他放了下來,何箏站穩,立刻轉身去看小皇子,“陛下您看,他好像跟昨天有點不一樣了?”
方天灼本來放下他就要走,聽到他喊便又走過來看了一眼。
“聽說剛出生的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原來是真的啊。”何箏小心翼翼的伸手去碰寶寶的小手,他的臉小,手也小的要命,只能攥住何箏一根手指頭的樣子,何箏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小手掌心,道:“就是怎麽一直在睡,跟小豬崽似的。”
方天灼:“……”
何箏說完也意識到自己這話不妥,立刻轉過來看了他一眼,軟聲道:“我這,童言無忌嘛。”
方天灼搖了搖頭,沒有跟他計較,道:“朕還有事,你好好在屋裡呆著,若是悶得慌,就讓下人陪你打牌。”
何箏道:“哦。”
方天灼離開,一旁的順意立刻眼巴巴的看過來,雖然何箏平時表現的從來都不把他們當奴才,可如今畢竟是在方天灼這裡,何箏如果不玩的話,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站著等吩咐,畢竟如果不小心惹怒陛下,哪怕能在皇后的保護下留下一條命,也定然少不了皮肉之苦。
可何箏並沒有get到他們的心情,等方天灼一走,他就立刻把身上的大氅扔到了一旁,穿著加厚的裡衣把手探進了寶寶的小床,小心翼翼的把沉睡的小家夥抱起來,然後爬上床將他放在自己裡側。
他覺得小皇子身上好像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讓他的眼睛根本離不開,他先是撐著腦袋輕輕拍著孩子的小胸脯,一會兒又躺下去嗅著小娃娃身上的奶香,心裡好像被什麽東西塞滿了,鼓鼓脹脹的。
他有點想把小皇子摟在懷裡緊緊的抱著,可他實在太小了,何箏也只能想想,克制的虛虛環了他一下,忍不住笑。
我生的。
我兒子。
真可愛啊。
怎麽那麽可愛呢?
他躺了一會兒,又探頭去瞅,等撐著身子的手酸了再躺下去,來回反覆,完全看不夠似的。
這種感覺像極了小時候家裡第一次養貓的時候,軟萌可愛的小貓咪第一次來家裡,何箏每天晚上都要喚它上床陪自己睡,如果半夜發現它躺在自己腳邊兒,還一定要重新把他抱到自己枕頭前,用臉頰挨著它軟乎乎毛茸茸的身體才行。
不過那隻貓不怎麽聽話,每次把它按在臉旁,一松手它就立刻又要跑走。
可小皇子就不一樣了,他還什麽都不知道,隻除了有生理需求的時候才會哭鬧,其余時間都乖得要命,何箏光是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都感覺心要化了。
我生的啊!
我居然真的生了一個小朋友!!
以後會長成自己這樣的小生命呀!!!
方天灼忙完回來休息,何箏正單手放在小皇子的臉頰邊兒,他看兒子的模樣,活生生像是看著一個寶藏,連自己過來都沒發現。
他坐在床邊兒,傾身靠過來,何箏察覺到,頭也不回的問:“忙完了?”
“嗯。”方天灼伸手越過他去碰小皇子,卻被何箏一把拍開:“你沒輕沒重的,別弄疼他。”
方天灼皺起眉,何箏察覺到他不高興,於是伸手把他剛才拍開的手抓住抱在了胸前,扭臉道:“他剛才醒了,鬧過一場呢,這會兒剛又睡著。”
察覺到他的討好,方天灼臉色略有緩和:“朕聽到了。”
也是,畢竟就一個前後殿的距離,何箏琢磨著,問道:“是不是吵到您了?”
方天灼強調:“是極吵。”
何箏也知道他忙政事辛苦。
這男人前天守了他一天一夜,昨天明明是他的生日,卻還要忙著祭祖祈福宴請百官,昨兒晚上自己因為不能洗澡不舒服所以沒怎麽睡好,他也是一樣。今天一大早起來上朝,回來又帶自己去沐浴,接著自己躺床上看孩子,他又去了前頭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