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負了就找太后,再不濟還有玄王府,怕甚?”
駱玄策的話讓駱錦再次紅了眼眶,她也並非一無所有啊,親情也並非全然是謊言啊!
“好了,皇家兒女,流血不流淚,瞧你,弱成什麽樣子,簡直給太后丟人。”駱玄策語帶嫌棄,大步上來牽住了寧祺,將人往懷中拽了拽。
駱錦破涕為笑,她怎麽忘了,她這位皇兄,可是毒舌的緊。
當然,除了皇嫂嫂。
皇兄見了皇嫂嫂,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隻恨不得纏到身上去。
“錦兒,今夜太晚了,就在王府住下吧,先前讓嬤嬤收拾了房間,明日一早,讓你皇兄送你回去。”
“還是皇嫂嫂好。”
再次惹了駱玄策一個冷眼後,駱錦走為上策。
溜了。
綁架
八月又聞丹桂,香飄十裡,沁心沁神。
今歲雨季沒有去年那樣大的量,經過去年教訓,這一年來皇朝致力於離江堤壩建築。哪怕最大一夜的雨,也未沒過堤壩一半,倒是造不成什麽威脅。
百姓漸漸遺忘了去歲的慘烈,說來只是淡淡唏噓。
面上一片平和。
但寧祺卻是知道,永遠有更大的危機等著他們。
按照上輩子的發展,八月,駱向端一定會向駱玄策下手。
用計謀將人騙到皇帝的長生殿,借皇帝利刃,宰殺自己的敵人。
奇怪的是,玄王府的人一直暗中查探著駱向端的動向,卻始終毫無所獲,寧祺有些想不通,是這輩子的走向發生了變化,還是駱向端在秘密準備著什麽,屆時致命一擊。
不過不管如何,總歸是有了準備。
另一個重大消息,便是扶風打算對焰國下手了。
上次焰太子出使大駱,所獻之禮悉數被換成最廉價的東西,此事太過蹊蹺,焰太子信誓旦旦要給景鴻帝一個交代,結果在皇城逗留半月,愣是連蛛絲馬跡都探尋不到。
最後丟盡了臉面,灰溜溜回焰國了。
寧祺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無他,在情閣密室裡,寧祺見到了傳說中譚必神匠所鑄的一對金佛,通身瑩紅的九脈匪玉,還有不少其他珍品。
一切都明了,扶風所說的好戲,定然就是這一出。
不出半月,焰太子用低賤物羞辱大駱皇帝的消息,插著翅膀一樣飛往各方,百姓都知道焰國出了個膽大包天敢戲耍大駱天子的太子殿下。
焰皇為平眾議,下旨廢黜太子之位,降為王,並差焰國丞相親自送了一批寶物,用以賠罪,狠狠出了次血。
前幾日,珍品方才抵達大駱。
至此,流言才慢慢平息下來。
初八,寧祺接到相府傳信,說是寧相病得嚴重,讓他回府一探。
字跡是寧潛,寧祺也就沒多想,帶了小六回府。
沒想到,這一回府,卻出了事。
還未到王府,寧祺的馬車便被劫持了。
這些人有備而來,連駱玄策精心安排的暗衛也難敵四手,被輕易取了性命。
一陣迷煙過,寧祺眼前一黑,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眼睛被蒙住,周遭寂靜無聲,不知身處何處。
“小六?”
寧祺有些擔憂,這孩子會不會遭了那些殺手的毒手,又持續喚了幾聲,還是無人應答,寧祺心涼了下來。
如果……他絕對讓凶手生不如死!
身下一片柔軟,還伴隨著一陣香氣,不過這香氣有些冷,聞著就讓人心裡不舒服,約莫是在屋子裡。
身子有些發熱。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屋外有腳步聲,不疾不徐,嘎吱一聲推開門,一陣窸窣聲後,腳步聲向寧祺走近。
來人湊近時,一身的陰鬱氣息。
身側一沉,那人在榻邊坐下來,寧祺不動聲色。不過數息,那人便湊過來,用手輕撫他的臉。
寧祺臉一偏,那人落了空,嗤笑一聲之後,手上一使勁,狠狠捏住了下巴掰回來。
呼吸越來越近,寧祺心裡越發冷,狠狠掙扎起來。
不過來人修為極高,更何況寧祺還受製於人,根本掙脫不開,那人許是動了怒,毫不憐惜將他摔在榻間就欲欺身而上。
“駱向端,你敢動我,我必不計一切代價毀了你。”寧祺強忍心頭腥甜,語氣冷如冰渣。
沒錯,早在那些殺手出現時,他就知道是駱向端。上輩子,拜這些人所賜,他像牲口一樣被帶到駱向端的地盤,受盡屈辱,想起那些,心底一陣陣發寒,怨恨,私仇,不甘統統湧到一處,讓他怒到發顫。
想親手宰了這人。
被道出了真實身份,駱向端一頓,隨即扯開寧祺蒙著的眼睛。
“看,寧祺,你還是這麽在乎本王。”
室內很暗,隻燃了兩隻蠟燭,是以,就算猛然得見光明,也沒造成多少衝擊。
“端王殿下言重了,惡心而已。”寧祺眸色冰冷,直勾勾盯著駱向端,仇恨之火愈燃愈旺。
“你!”駱向端怒火中燒,心裡沒來由一陣驚慌失措,原以為寧祺是因為發現了什麽,耍些小性子,哄一哄也就聽話了。但此刻眼裡的仇恨那麽真實,非是作假。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無人能給他答案。
“寧祺,別忘了,你說要護著本王一輩子,這才哪到哪,就想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