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祺壞笑一聲:“扶風大哥,我替你磨磨野性?”
“野貓難馴,子欽切勿傷了手。”
“扶風大哥莫要心疼便好。”說罷,示意小六掀開簾子出去。
“大膽!你是何人,可知馬車裡的是誰?想挨板子嗎?”寧祺再次感歎小六的演技。
妥妥的刁奴啊!
肖翼被逗樂了,“老子堂堂鎮北副元帥,誰敢打老子板子。”
“我家姑爺敢啊。”
“嗤!你家姑爺是誰,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這會正不知哪裡引來的火氣呢,這人算是徹底得罪他肖翼了。
小六也跟著輕嗤一聲,“我家姑爺是玄王殿下,這北境的兵馬大元帥,怎麽,不夠資格打你板子嗎?”
“我可沒聽說大元帥娶妻了,這是哪冒出來的山雞,別是想飛上枝頭吧。”
“你……”這還是小六頭一回遇著對手,直接被堵住了。
寧祺搖搖頭,被他們吵得愈發壓不住想見駱玄策的心,隻好掀開簾子出來。
寧祺今日一身青衣,發絲隨意束起,為絕豔容顏增添了幾分魅惑,邊關都是漢子,是沒見過美人的大老爺們兒,乍一看到寧祺,以為是天仙下了凡。
“乖乖,俺要是平安回了老家,俺要告訴俺娘,俺也是見過仙女的人。”
“蠢貨!這是男人,你仔細瞧!”
那人便仔細瞧了,這一看,確實是個男人,還是個雌雄莫辨的男人。
小六默默吐槽:看吧看吧,看姑爺不好好收拾你們!
肖翼也被驚住了,眼前這位小公子的容貌,竟不輸扶風,那家夥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靠!
怎麽又想到那登徒子了,該死!
寧祺下了馬車,身後還跟了一名小廝,只不過這小廝身形有些高挑,容貌平凡。肖翼不經意與之對視,卻是心頭狠狠跳了一下,那人的眼神很熟悉,甚至連氣質神態都有些熟悉,就是忘了在哪見過。
“肖副帥,這是玄王妃,此番來尋王爺,還請帶王妃前去見玄王。”
肖翼一頓,怎麽連聲音也這麽熟悉呢?
“你說王妃就是王妃,我還王妃他爹呢!”
扶風還要再說話,寧祺拿出一個令牌,見那令牌,肖翼才終於變了臉色,寧祺忍不住逗弄道:“怎麽,肖副帥竟還想過要做我老子,那不就是阿策的老子嗎?不錯不錯,有志氣。”
肖翼知道駱玄策娶了男妻的事,不過聽聞寧祺是駱向端的人,就沒太在意,想不到這都到邊關來了,想了想,頓覺頭疼,於是愉快甩鍋駱玄策:“大帥不知王妃到訪,招待不周,大帥在大帳,王妃隨我來。”
及至帥帳前,寧祺止住了肖翼想當電燈泡的行為,將小六和扶風扔給了他,並威脅道:“肖副帥,這倆人都與我有賽若親人的關系,要是有了意外,我不介意給你家大元帥吹吹枕頭風呢。”
肖翼:“……”不知羞!簡直跟某人一模一樣!
呸!怎麽又想起他了?
待三人退去,寧祺方才走進,輕輕掀開了簾子。
駱玄策正伏案翻閱兵書,落日潛底,余暉散盡,帳子裡燃了油燈,將他心心念念的男人暈染成了一幅溫暖的畫。
“怎麽,這麽快就解決皇城的人了?”駱玄策沒有抬頭,在他的認知裡,進帳子不知會的,也只有肖翼那混帳了。
寧祺不語,一步一步走過去,走近那個分離了數月,思念只能付之於家書的男人。
“阿策。”
啪!
厚重的兵策掉在案上,駱玄策不可置信抬頭,就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一度懷疑出現了幻覺。
瞧著有些呆愣的駱玄策,寧祺心軟得不行,俯身在他嘴角印下一吻,順勢便隔著桌案擁住了他,在他耳邊柔聲低語:“阿策,我好想你。”
駱玄策回過神來,卻是不想分離哪怕片刻,隔著桌案將人提起來便抱入懷裡。
下一瞬,不知誰先起了頭,四瓣薄唇黏在一起,難舍難分。
對於久別重逢,沒什麽比熱烈的吻更能表達愛意的了。
直吻到懷中人面色緋紅,駱玄策才克制自己停下來,與寧祺額頭相抵,平複著慌亂的呼吸。
“子欽,還有一月便十八了。”駱玄策意味不明的開口。
愣了一瞬,寧祺忽然感受到抵著自己的霸道,這才明白駱玄策那句話的意思,稍褪去幾分的緋紅又迅速湧上來。
許久,才低低應了聲:“嗯。”
“怎麽過來了?信裡不是說待在皇城嗎?”他不是不想寧祺過來,是邊關太苦太危險了,他舍不得。
寧祺額頭輕輕退開寸許,後懲罰般使了點力氣貼上去,悶聲道:“都說想你了。”
駱玄策愉悅笑出聲:“我也是,夜不能寐,想著早日平定邊關,接你來瞧一瞧大漠的風光。可不料你現在便來了,只能看到一片混亂……”
“我來此處非是為了看景。”是為了陪伴他的將軍,為了日夜的思念有個寄居之處。
“子欽啊……”
他怎麽會不懂呢?
醉酒肖翼
兩人在桌案前相談甚久。
油燈燃了半數燈芯,可抵不過有情人的纏綿低語。
寧祺將自己在太后壽誕上設計駱向端和太子的事交代了,不過他料想駱玄策早就知道,若說駱玄策來了邊關,讓自己一人在皇城周旋,他是不信的,暗中指不定留了多少人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