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很憤慨,因為這條路線就是紀策下了“誰走誰死,必死無疑”這八字箴言的路,明知道是死路他還不刪掉,不是故意的才怪!可是他不能說什麽,事已至此,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在這條路上,除了那個峽谷以外,還安排了兩隊假設敵巡邏路線,正好卡在必經的要塞上,尤禹跟他們碰頭是肯定的。所以說,他的命運實在是堪憂啊。
尤禹在黑暗中走著走著突然覺得心裡毛毛的,他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被假設敵發現,又往前走了兩步,再次停下。
他有點猶豫,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前面有什麽不好的東西,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硬要形容就是第六感爆發。他斟酌再三,選擇坐下來休息。
之前逮著一條蛇,他本來還很興奮,心想著烤蛇肉多麽誘人,可是冷靜下來就發現,他沒有點火的工具,而且周圍的一切都是cháo濕的,根本沒辦法生火,再而且,就算他克服一切困難把火升起來了,定然煙飄萬裡,很快就會被假設敵逮到,那就太囧了。所以他最後是把那條蛇生吃的,好在腥味不重,習慣了之後竟然還有微微的甜味。
可是一條小蛇遠遠不能果腹,經歷了那場台風的擦邊掃尾,再加上不斷地趕路和神經的緊繃,他的體能消耗了太多。盡管很擔心會趕不上任務的時限,他還是決定暫且保命要緊。
躲在一個隱蔽處,銷毀自己留在周圍的痕跡,他小睡了一會兒。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有微微的曙光,他起身在附近查看了一番,頓時長舒一口氣:幸好昨天晚上相信第六感沒往前走,面前這峽谷說大不大,十米寬二十米深,但是掉下去的話多半也會骨折,那就不得不點燃煙發she器宣布放棄了。
此時尤禹心中的憤懣已經足夠膨脹,他站在峽谷邊叉著腰大罵:“臥草泥馬!紀王八你也忒狠了!大爺我昨晚上差點著了你的道,我靠靠靠靠!”
幾聲靠的回音散去,尤禹心裡是舒服多了,跟在他後面的梁上君卻哭笑不得。他昨天死盯著尤禹,就怕他一不留神掉下去,後來看他停下了也不敢放松,整晚都沒合眼。他知道尤禹九死一生的雀躍情緒需要發泄一下,但是這麽發泄很容易把假設敵招惹過來,實在是不明智。
過一會兒尤禹似乎也發現不妥,摸摸鼻子不再吱聲,拿出地圖對照著看了一下,確定在這個峽谷邊就是地圖上標的A點,他來回偵察了一會兒,在一塊岩石下發現了一個蘋果,蘋果下面壓了一張防水紙,上書密語:
我乃伽藍一枝花。
尤禹登時臉就黑了。
梁上君接通通訊器:“紀策,尤禹找到A號密語。”
紀策愣了下說:“嗯?那小子沒掉下去?命這麽大?”
梁上君自豪地切了一聲:“廢話,我帶出來的娃子都是神童。”
那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紀策說得有些無可奈何:“是啊是啊,孩子他娘你的教育方式最牛bī。”
梁上君聽完就切斷了通訊,然後拍了通訊器一巴掌,暗罵:“去你媽的。”奇怪的是,好長一段時間他的耳邊都回dàng著那一陣低沉的笑聲,就像貓的爪子在輕輕地撓,覺得有些難受又有些舒服。
梁上君甩了甩腦袋清醒清醒,繼續跟著尤禹前進。很快他就聽見一些不尋常的動靜,暗道不好,往遠處一望,果然有一隊假設敵搜索過來。
與此同時尤禹也同樣意識到了危險,他躲在樹叢後本想躲過去,可是突然發現自己留在外面的痕跡都沒有抹掉,對方雖然不是伽藍的qiáng人,好歹也都是海陸的偵察兵,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他想了想,趁著他們那隊人拐彎的時候撲倒跑得最慢的那一個,捂住他的嘴,立刻按下那人胸口的煙霧器,一小股紅煙飄過,尤禹對他說:“你死了,不準說話。”
那人眼裡滿是不甘心,只能無奈地看尤禹解下他的95突,幾個點shegān掉了他四個弟兄。另外三個反應過來向他舉槍she擊,尤禹哪裡會給他們機會,槍托一掃直接掃倒兩個,按掉他們的煙霧器,再一個反身側踹,把最後那一個踹得失去平衡,幾發子彈打在旁邊的石壁上,塵土飛揚。
等那個人睜開眼,尤禹已經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紅煙再起,那人光榮了。
梁上君在後面看的欣慰啊,雖然他離得遠聽不見最後那人“死前的遺言”,但從那人驚訝歎服的眼中他能看出來,他的兵被敬佩了。
不過危險仍未過去,梁上君看了下地圖和時間安排,歎了口氣。一分鍾後還要有一隊人路過這裡,看見這麽多弟兄的“屍體”,自然不會放過那個罪魁禍首。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