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一段時間最是黑暗,沒有夜視鏡,他們只能憑借聲音判斷紀策他們的位置。緊接著,最後兩個明哨也倒下,身上的煙霧器閃爍著紅光。然而他們沒有聽見任何動靜,也沒有看見任何人影!
就像是有鬼魂在出沒,無聲無息地bī近,無聲無息地勒住他們的咽喉。
風的聲音呼嘯而過……
梁上君忽然笑了。他迅速朝著一個方向開了一槍,gān淨利落的一槍。那邊傳來一聲悶哼,可是煙霧器並沒亮。
梁上君心道不好,順勢一滾,滾到灌木叢中,就在他動的一瞬間,一發子彈擊中他的右腿。
他咬牙,知道一場死鬥在所難免,那邊的樹叢中傳來細小的移動聲,他抽空向尤禹做了個“別動”的手勢,然後一個人往樹叢深處竄去。尤禹聽見那邊一前一後的動靜遠去,肅殺的氣氛完全消失,一切又歸於平靜。
那兩人消失的方向是梁上君他們組的營地,這時候尤禹才認識到一個問題,這個認知讓他不由狠狠戰栗,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只有一個人。
對方只有一個人,卻無聲無息地gān掉了他們10個人!
這個人的身份毫無疑問,那麽,敵方組的其他人呢?
周凱用藤蔓做了個繩梯,跟隊員一起從一個峭壁上翻過去,下了這座崖就是敵方的陣營,他微微松了口氣,還好,總算不負梁連的厚望讓他整出一條路來了。
低頭數了數,可見的明哨就有17個,周凱一下傻眼了,這他媽怎麽回事?大本營裡邊全是人,沒一個出去奪旗的?
所有人都在守旗?這什麽戰術?
周凱冷汗都下來了,這麽多人防守,他怎麽搶旗子?神呐!這是怎樣膽大且囂張且二bī的做法!
沒辦法,周凱讓自己小隊的人迅速掩藏,看著營地中央那隻飄揚的旗子,他決定暫時不動,找到機會再去搶,最好,不是用搶,而是去偷……
尤禹在草叢裡又趴了五分鍾,現在這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活著”,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前往敵方的陣營奪旗,另一條是回自家營地殺紀策。
如果他選擇第一條路,他應該可以和周凱他們會合,也就是說他們將有13個人,對抗他們大部分兵力的埋伏……
如果他回去幫梁連,紀策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從背後偷襲,那麽至少他們可以安穩地守住旗子。而且解決掉敵方的主帥,再怎麽說都賺大發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動身往回走,一想到能幫上梁連,他就鬥志昂揚。
梁上君跟在紀策的後面,漸漸地有些不支,不是體力的原因,而是他被紀策一槍打在腿骨上,雖然是橡膠子彈,可是他現在整個右腿都麻痹了,被打中的地方也腫起了一大塊。
他確定自己擊中了紀策,但是並不確定紀策是哪裡中了槍,現在看他跑得那麽快,看來肯定不是腿。
一開始梁上君跟著他的痕跡,後來逐漸發現那些痕跡變得模糊,這說明紀策在刻意掩藏,到後來幾乎不可辨別,這說明紀策移動的速度遠遠快於他,有足夠的時間銷毀痕跡。
最後梁上君gān脆放棄追蹤他的痕跡,而是直接往營地奔去,反正他清楚他的目標,而且就他一個人,事到如今也不需要顧慮什麽了。
等他趕到營地的時候,眼前是一幅他早就料到的景象——屍橫遍野。
好在還沒死絕,至少旗幟還好好地在那,說明紀策還有幾個暗哨沒有解決,不敢靠近旗子。他不清楚現在紀策的位置,只能把自己潛藏起來,暗中注意。
天開始有些蒙蒙亮,五點三十二分,如果到六點紀策還沒辦法出手,他們就保住了三個五分中的兩個。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杜騰那邊有幾個暗哨同時動了一下,然後連續幾聲槍響,他們全部陣亡。梁上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回事?紀策怎麽出的手?他完全沒有看清!
借著微弱的晨光,他勉qiáng辨認出那個方向的yīn影處有一個人影,他本能地端起97狙,可是在開槍的一瞬間他停下了。直覺告訴他,錯了。
紀策的身形不是那樣,他與那個身影同樣散漫,但他始終挺拔。所以那不是他,準確地說那根本不是一個人。
那只是一件迷彩服。
他明白了,他明白杜騰他們犯的錯了。同時他也猜到了紀策的位置,只可惜,那裡恰巧是他的狙擊死角。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紀策,繳旗不殺。”梁上君對他做最後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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