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點點頭,不過略嫌棄地看趙爵——白燁說話風格怎麽這樣啊?簡直就是下命令,都不商量一下。
趙爵同樣一臉嫌棄,“所以說一點情趣都沒有的男人長得再帥也是浪費。”
等白玉堂走了,展昭就問趙爵,“白燁幹嘛讓他用刀?”
趙爵找了張沙發坐下,抱著個包拯架著腿,一副大爺樣,“誰知道,親子娛樂活動吧,別理他們。”
展昭不滿,“別瞎說,玉堂又不是白燁的兒子。”
趙爵滿不在乎地一挑眉,扯開話題,“你不還要事情要問麽?”
展昭想想倒也是,先辦正經事,於是到了公孫身邊坐下,問,“公孫,問你件事。”
公孫放下報紙推了推眼鏡,“問什麽?”
“呃……當年植物園的案子。”
公孫愣了愣,隨後“哦”了一聲。
一旁正認真看一份資料的白錦堂似乎感覺到了公孫情緒的變化,抬起頭看這邊。
公孫伸手去拿茶杯,,白錦堂就問,“怎麽了?”
公孫道,“就之前跟你講過的那個十年前的事情。”
白錦堂了然地點了點頭,顯然是明白了,低頭繼續看資料。
眾人眯著眼睛彼此對視了一眼——竟然連過去不跟人說的秘密都告訴白大哥了?果然是兩口子……
“咳咳。”展昭咳嗽一聲,看大哥的神情,公孫應該已經調整好心態了吧?
公孫想了想,對白馳道,“馳馳,你去我法醫室拿個文件夾,在櫃子第三層,唯一一個紅色的塑料夾。”
“哦。”白馳跑去法醫師,沒一會兒就拿了個紅色的塑料文件夾來交給公孫。
公孫將文件夾遞給展昭。
展昭狐疑地接過夾子打開……就見文件夾裡只有一張紙,紙質是十分好的手工紙,粗糙厚實。紙上畫著一副鉛筆素描畫,畫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高個子,手裡抱著一把鐮刀一樣的東西,鬥篷縫隙裡看到的臉還是骷髏的模樣,十分駭人。
“這什麽?”展昭覺得畫得挺恐怖的,“死神啊?”
公孫一聳肩,“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畫下來而已。”
眾人都一愣,盯著公孫看。
小白馳接過文件夾看了一眼就扔回去,縮到趙禎身邊疑惑地看著眾人——這不是傳說中的死神麽?不要騙我!我晚上又不用睡了!
此時樓外一片漆黑,雨已經停了,但是風很大,在樓層間穿梭,嗚嗚作響。
SCI辦公室內,眾人盯著那略顯猙獰的死神畫像,就覺得背脊冒涼氣。
趙爵抱著抱枕仔細研究那張畫,“喔唷,結構蠻合理麽,不愧是法醫畫的東西。”
眾人都看公孫,公孫點點頭,這的確是他畫的,作為一個優秀的法醫和人類學家,畫人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這畫看著有些年頭了。”趙禎道。
公孫點了點頭,“我十年前畫的。”
“然後法醫室搬家那麽多次,你竟然一直藏著啊?”展昭問,顯然公孫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公孫歎了口氣,詳細跟眾人說,“當年那個案子本來挺普通的,一起謀殺偽造成自殺的案子,凶手手法高明,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一看到案發現場,就敢肯定凶手絕對不是第一次作案,而且現場給我一種很邪惡的感覺。”
眾人都點頭。
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警察的直覺,公孫雖然是法醫,但也是警務人員,就算當年他很年輕,但也幫著警局查了好多案子。很多時候破獲一些複雜的案件,都是憑借警察的直覺和經驗,而這種東西從哪兒來?當然不是憑空想象,而是通過經驗的積累,以及……留意細節!
在座所有SCI的成員都能理解公孫說的這種“邪惡”感。有些凶手作案之後場面血腥可怖,於是能推斷凶手凶殘。但也有些凶案現場乾乾淨淨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卻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這種感覺,往往是凶手自身想傳遞出來的。
“當時鑒識科還沒有現在這麽完整的規模,很多勘察現場的工作都是我來做。”公孫道,“我對那個繩結非常在意,所以就下了樹四處尋找……就在這個尋找的過程中,我發現植物園的樹叢裡,站著他。”
說著,公孫一指畫上的死神。
眾人睜大了眼睛。
“會不會是凶手假扮的?”趙禎問。
“我當時第一個念頭也是這樣。”公孫道,“所以我一眼看到他,就對著他喊了一聲,我的喊聲也引來了其他的警員……可結果,他在我眼前消失了。”
眾人面面相覷。
“消失了?”趙爵興趣盎然,“怎麽消失的?”
“就這麽憑空消失了,不見了,沒有氣化、液化、任何化……就是不見了!”
“其他警員有看見麽?”展昭問。
公孫搖頭,“他們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了。”
本來想留下來看白燁和白玉堂單挑,但是沒看成結果改為留下來聽八卦的趙虎和馬漢都皺著眉頭。
趙虎小聲問,“我說公孫博士,有沒有可能……”
邊說,趙虎邊想形容詞。
馬漢乾脆問了一句,“幻覺?”
趙虎握著拳頭敲手心——對的對的!
公孫盯著他倆看了一會兒,伸手指著自己,問,“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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