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列很早就離開了學校, 但他並不是被趕走的!受到的傷害其實也就是感情上的, 可能失望了、難過了, 但這種負面情緒沒準也就讓他難過了幾天而已,很快他就追求自己的人生去了。”
“如果說, 孫健的遺書是寫給阿貴的,倒反而更合理。哪怕是寫給胖子的,都比寫給徐列的說得通。因為那兩個人都死了,而徐列好好的,活得很好。”
“所以孫健心中那種對徐列的,以死謝罪的負罪感從何而來?”
“另外,孫健信的結尾,反省了自己,表示自己是因為嫉妒心造成心理扭曲,更不合理了!他無法完成跟紅衣女的契約,而阿貴和胖子都因此送命,那他應該是害怕紅衣女報復才自殺的,更合理!”
展昭和趙爵你一言我一語分析這遺書的不合理,旁邊眾人也插不上話,就等著他倆接著說。
“孫健的信,是兩個部分的拚接,一部分,是他對徐列的內疚和負罪感,另一部分,是他提到的跟紅衣女的契約。而這封信的問題就在於,他的愧疚感對錯了人,又沒提紅衣女讓他產生的恐懼。”
“一個人的語言或者文字,都是用來表達這個人的思維的,就算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表達的情感應該也是符合因果規律的。而且往往越神志不清,表達的反而越真實。一個人只有在思維相當清晰的情況下,才能說謊,才能假裝出沒有因果關系的情緒。這封信裡要表達的因,和結果不匹配!”
兩人的一番分析說完,就一起抬頭看著眾人,可其他人都沒做聲。
趙爵看看展昭,似乎不解——這是什麽反應?
展昭也有點嫌棄的樣子——感覺是沒聽懂。
趙爵驚訝——這都沒聽懂?
展昭一攤手。
“所以呢?”白大哥覺得他倆說了,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而他們聽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聽。
眾人隻好求助白玉堂和白燁兩個人肉翻譯器。
白燁看看白玉堂。
白玉堂這次還真有些拿不準,小聲跟白燁確認,“他倆是說,信是偽造的?人不是自殺的?”
白燁點點頭,“嗯,大致就這個意思。”
眾人又回頭看展昭和趙爵。
兩人都點頭——對啊!
眾人滿臉震驚,同為白氏家族的一員,白錦堂看了看白馳。
小白馳摸著下巴,表情也比較困惑——從哪一句聽出來這個意思的?
眾人隻好再次求助白玉堂和白燁——說詳細億點點?
白玉堂繼續跟白燁確認,“就是信裡其實隻說明白了孫健對徐列很抱歉,以及紅衣女人是真實存在的,這兩點對不對?哪一點都不是孫健自殺的理由。”
白燁點頭,“人話是這樣說的!”
展昭和趙爵都眯眼——內涵誰呢?
其他人細品了品,一起問,“孫健不是自殺的?”
“的確不是自殺的。”
這時,公孫也上來了。他剛才在樓下大致地檢查過了孫健的屍體,得出的結論很簡單,“人是死了之後才被吊在那裡的!死因並非窒息,而是中毒。”
“中毒死的?”白玉堂有些驚訝,“什麽毒?”
“烈性毒,砒霜之類……”公孫邊說,邊四處找,“他嘴裡有很明顯的杏仁味啊,應該是口服下去的……是吃了什麽呢?
可眾人在房間裡找了一圈,發現少了一件特別關鍵的東西——杯子!
當老師是個費嗓子的職業,老師們都有杯子,還大多是保溫杯之類的。
可這個房間裡,沒有杯子。
這就有些反常了。
趙虎和馬漢都問白玉堂,“這算什麽呀?偽造自殺是不是手法粗糙了點?”
白玉堂點了點頭。
再看現場,就有些不同了。
白玉堂看著半人高的窗台,“要把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抱起來丟出窗外,難度也不低吧?”
馬漢和趙虎都點頭,“要不然凶手身材高大,要不然不止一個。”
“宿舍樓有監控麽?”白玉堂問。
白馳剛才都找過了,搖搖頭,“只有門口的路上有,走廊和樓梯都屬於隱私,沒監控。”
白玉堂皺眉,而且這教師宿舍樓還不像學生要查寢,也沒個樓管宿管的。
白玉堂隻好讓蔣平查一下樓外的監控,看有沒有拿著保溫杯出去的人。
就在眾人推測凶手作案手法的時候,正在外面刷手機的雙包天突然喊了起來,“哇靠!”
眾人都回頭。
白大哥看了一眼他們的手機——又出什麽事了?
大丁說,“網上有人公布了遺書的內容!”
“什麽?”白玉堂皺眉走出去,接過小丁的手機看。
就見不止社交媒體,連新聞稿都出來了,到處都是孫健掛在樓外的屍體照片還有遺書照片。
全網熱議的話題就兩個,徐列和紅衣女。
遺書是拍照發的圖片,而且看背景,很明顯就是在凶案現場的桌上放著拍的。
白玉堂讓蔣平查,最早發出這張照片的是誰。
蔣平那邊很快查到了幾個帳號,都是營銷號,問他們新聞的來源,一個兩個都說是熱心觀眾投稿。非但不說,還企圖套話,詢問案件的進展。
與此同時,監控視頻白馳也看完了。
王小梅跟眾人差不多是前後腳進的宿舍樓,基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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