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不解,“為什麽要謀殺一隻蟲子?”
展昭覺得這個問題提的好,就點點頭,順便觀察了一下陳寅。
陳寅似乎是有心事,皺著眉看著那隻死掉的蟲子。
“第二。”展昭繼續說,“這不是原來那隻,被人調包了。”
展昭一句話,趙勤懵了,和其他人聽到這件事時的反應差不多——為什麽要調包呢?不都是一樣的蟲子麽?
而陳寅則是臉色一變,似乎是受到了什麽衝擊,扶著椅子坐下,嘴裡自言自語地說,“不止有一隻麽?”
展昭聽到這句,眉梢有個不易察覺地上挑,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陳寅的反應。
白玉堂也發現了陳寅的狀況,就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陳寅皺了皺眉,“其實,我第一次看到這隻蟲子……”
“你就說有人想毀滅世界什麽的吧?”白弛也好奇,“不是開玩笑的麽?”
“我的確希望是開玩笑的。”陳寅輕歎了一聲,“確切地說,我從看到有人偷這些蟲子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了……”
眾人都點頭,的確,一切的起因是偷蟲子標本,但高價雇人偷蟲子的是張睿,兩者之間有什麽聯系呢?
“蟲子……”公孫問出了心中的困惑,“蟲子要怎麽毀滅世界?科幻片麽?”
眾人開始想各種蟲子毀滅世界的類型電影……比如說外星蟲子入侵地球、蝗蟲肆虐吃光糧食、要不然就是寄生人體形成喪屍……但總的來說都是藝術誇張,並不真實。
“這事情,要從我大學的時候說起。”陳寅跟眾人講了一段他上學時候的經歷。
“那時我課余時間在自然博物館打工,主要是標本修複之類的。我工作的那個自然博物館分三個館,史前館和動物館遊客較多,昆蟲館相對去的人比較少。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午夜,回去的時候,發現遠處黑暗中的昆蟲館竟然亮著燈。我本來只是出於好奇走過去看一眼,結果就碰到了那個人。”
陳寅略微停頓了一下,“我只知道那人姓錢,有個外號叫錢瘋子,是我們學校畢業的。”
“哪方面瘋?”公孫好奇。
“首先他癡迷於昆蟲,但卻並不是昆蟲學家。其次他總把要毀滅世界掛在嘴邊,而且一直說,自己可以培養出一種能毀滅世界的蟲子。”
陳寅這一介紹,眾人都覺得雖然沒見過面,但其言行,的確是有些瘋。
“那天在昆蟲館跟他初遇的場面真是震撼到我了,以至於這麽多年後我還記得很清楚。”陳寅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我走進去的時候,昆蟲館裡有好多蟲子在飛。一個皮膚黝黑胡子拉碴中年男人,穿著土黃色工裝服,戴著副黑框遠視眼鏡,顯得他一雙眼睛不協調地那麽大。他站在一張鋼製的大桌前,桌上有一隻死老鼠,他拿著鑷子,正在搗鼓屍體。一群蟲子圍著他嗡嗡地飛,什麽品種的都有。他低著頭嘴裡發出‘嘿嘿嘿’的笑聲,我當時感覺像走進了某部恐怖片裡。”
SCI眾人聽著陳寅的描述,都覺得他當時應該轉身就跑……
“我走進去之後,他大概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看我……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那些蟲子也有一刹那的停頓……”陳寅想起來還有些後怕,“那種氣氛,仿佛他一聲令下,那些蟲子就會來攻擊我似的。”
眾人聽得直皺眉——這麽邪乎?
“不過他當時似乎很興奮,看到我進來,突然對著我大喊‘成功了!成功了’!”
眾人此時都忍不住想,如果換成是自己,當時會怎麽選擇?
那人是很詭異場面也很驚悚,但好奇心使然,會選擇走過去看一眼的吧?
當然了,這些人裡不包括白玉堂,潔癖的白隊長皺著眉頭,覺得在看到“蟲子”的時候,就應該轉身就走。
“我走了過去,就見他眼前的桌上,除了有死老鼠之外,還有一大堆的圖紙。那隻老鼠感覺是他用來孵化蟲子的培養皿……”陳寅說到這裡,看到了白玉堂略帶嫌棄的表情,就自動忽略了這一段,“他當時正在認真研究的是圖紙,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圖紙上畫的是一隻結構複雜的蟲子。我雖然不是昆蟲專業的,但是對蟲子還是略有研究的……那是一隻完全不‘合理’的蟲子,自然界根本不可能存在。但是那人卻非常的興奮,手舞足蹈地說,這是他目前為止能構想出來的最完美形態!是毀滅世界的第一步!”
SCI全員聽得相當無語,這真的不是神經病麽?
“我當時也覺得他可能腦子有點問題,也沒多待,趕緊走了。”陳寅道,“後來我跟博物館一起打工的學長打聽,學長說,這個人是我們的校友,人稱錢瘋子,也叫蟲瘋子,的確不正常。”
陳寅一攤手,“事情過去很久了,之後我跟那位校友也再沒見過面。最近發生的自然博物館失竊案,我突然就想到了他的那張‘設計稿’,雖然這隻蟲子和設計稿畫的蟲子並不一樣,但感覺原理差不多。所以我就懷疑會不會跟他有關系,但我聽說錢瘋子已經死了。”
“怎麽死的?”展昭追問。
“那倒是不清楚。”
陳寅立刻打電話聯系了幾個以前的同學,很快問到了消息,錢瘋子的真名叫錢宇民,的確已經死了。
“三年前因為癌症過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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