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不一樣的,她方才遲疑那片刻,只是怕好不容易跑掉又被抓回去。
“多謝越大人相救。”
越之恆垂眸看她一眼,幾乎冷漠地將她從懷裡推出去。
湛雲葳意識到,越之恆興許也是來找花蜜的。
他早就說過,不想掉修為。
越之恆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tຊ性子,親自來找花蜜也在情理之中。
湛雲葳視線在房中不動聲色掃了一圈。
屋子裡簡陋,像是村民勉強收拾出來的客房,方寸之地中, 只有一個很小的木板床。
地上雜亂地堆著農具, 桌上點著半支紅燭。
她被推出去以後, 腰抵靠著木桌,抬頭就能看見越之恆。
越之恆顯然比湛殊鏡有經驗得多, 秘境中雪剛化,春寒料峭。他披著墨青大氅,像個華貴又目中無人的世家貴族。居高臨下打量她時,神色淡漠。
說是看陌生人也不為過。
七夕那日以後,兩人薄弱的關系被徹底撕破,湛雲葳如今既不是他的道侶,也不是他的階下囚。
現在只是回歸了兩人最初的身份。
他是徹天府掌司,人人生畏的王朝鷹犬,而她是在外逃亡等著複興仙門的山主之女。
湛雲葳抬眸,輕聲問:“越大人還抓我嗎?”
借著燭火微弱的光,湛雲葳看清了他神色中淺淺的嘲諷:“沒興致。”
湛雲葳松了口氣,看來若非靈帝的死命令,他對拿她邀功沒什麽興趣。
或者說,她的存在對越之恆來說,本來就是個麻煩。
既然不抓她,就算不得敵人,桃源村中如此怪異,湛殊鏡不知所蹤,如今有個盟友也是好事。
湛雲葳注意到越之恆也是一個人:“方大人呢?”昨日方淮明明還和越之恆在一起。
越之恆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她栗色的眸浮現出一絲訝然:“我怎麽會知道?”
越之恆靠在牆邊,垂眸看她,語氣聽不出喜怒:“所以仙門那小子不是被你當做‘房錢’付給村裡的。”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湛雲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他。
什麽意思,越之恆是說,現在湛殊鏡被當做了“房錢”?
先前的古怪之處總算有了頭緒,難怪村民讓她天黑之前得找到住所,村長不收她的簪子,卻又有人說,她已經付過“房錢”了。
聽出越之恆話裡另外一層意思,湛雲葳神色古怪:“你把方大人當做房錢付給村裡了?”
越之恆淡淡道:“嗯。”
“……”看樣子,越之恆還是主動“付帳”的,湛雲葳一時竟然語塞。
但她知道,越之恆這樣做不可能沒有理由:“你怎麽發現,村裡只收活人做房錢的?”
這事說來話長。
原來越之恆他們正午就到達了村裡,因著比湛雲葳他們早到一個下午,他們幾乎把桃源村的地形摸了個遍。
桃源村總共有十七戶人家,詭異的是,村裡沒有女子,家家戶戶都由男子組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是一個隱居安然的村落。
桃源村被桃花環伺,屋舍儼然,美如畫卷,據村長所說,他們靠賣桃花釀為生。
天黑之前,越之恆他們留宿也被拒絕了。
既然桃源村有完整的運轉模式,甚至刻意模仿了人間習慣,那就不可能沒有破解之法。夜晚來臨前,所有人都明白必須要找到留宿之法。
於是他們嘗試了交換。
方淮拿出了靈石、法器、符咒、陣法籙一一嘗試,村長只是一味趕走他們,看也不看這些東西。曲攬月眼珠轉了轉,若有所思。
在方大人急得恨不得打村長一頓的時候,越之恆冷不丁開口:“我作房費,如何?”
村長驟然抬起頭,唇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這下卻不是趕走他們,而是搖了搖頭:“貴客不太符合。”
越之恆眼神淡淡一轉,落在方淮身上。
方淮幾乎要抱頭,這是什麽變態的思維,他能拒絕嗎?
方淮期待著村長拒絕,他不是越之恆,不想去啊。沒想到村長卻微微一笑,收下了:“不過這只夠你一人的房費,其他人仍舊不得收留。”
曲攬月提出自己,發現也不收,她從善如流換成沉曄,村長這才點頭。
天黑之前,村長給他們分別指了一處住所。
月亮出來那一瞬,所有人術法試靈,同時,方淮和沉曄無聲消失。
湛雲葳聽了以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什麽樣的詭異行事風格,才能想出把自己或者同伴當房錢付了。
同時她也很好奇:“為什麽村裡不收你和曲姑娘?”
越之恆看了一眼她:“你覺得呢?”
如果先前他還只是揣測,如今看見湛雲葳在這裡,他覺得那個猜測八九不離十。
湛雲葳說:“我不太能理解……”
說到底,她也是根正苗紅培養出來的仙門禦靈師。哪個正常人能想通這些詭異的東西?
越之恆看她一眼,平靜道:“村裡只收元陽尚在之身。”
湛雲葳愣了好半晌,耳朵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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