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門口,費疑舟一手牽著殷酥酥,另一隻手略微抬高,紳士地叩響電子顯示器門鈴。
叮咚。
不多時,電子門鈴便接通,擴音器內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並不算洪亮,稍顯出幾分年邁老人慣有的氣虛,應道:“誰?”
費疑舟恭恭敬敬地答話:“爺爺,是我。酥酥來看您了。”
話音落地,費豫真老爺子當即回話:“好好,快進來吧。”
著統一製服的護工阿姨來開了門。
殷酥酥跟在費疑舟身旁提步入內,抬眼簡單地打量了一圈這間病房,只見整個屋子十分的寬敞明亮,百余平的空間整體都是是港式輕奢的裝修風格,從大門進來之後,首先映入視野的是入戶玄關,鞋櫃上擺放著好幾束沒有香味的鮮花,色澤鮮亮,花瓣上還沾著水汽,顯然有人每日更換。
殷酥酥心下不由驚奇,暗道這裡哪裡像個病房,簡直就像個修在醫院裡的高端度假酒店。
護工阿姨為兩人取來一次性家具拖鞋,請他們換上。
殷酥酥接過,笑著向護工阿姨道謝,彎腰換鞋,之後便跟隨護工阿姨一起先去洗手間淨手消毒。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完,護工阿姨才領著一對年輕人繞過會客廳,進了擺放著病床、心電監護儀等設備的臥室。
費豫真老爺子半靠在病床上,看見孫子和孫媳婦,他蒼老的面容瞬時浮現出一抹和藹的笑容,關切道:“酥酥,聽阿凝說你今天工作很忙?”
“稍有一點,不過也還好。我最近進組拍戲了,爺爺。”殷酥酥朝費爺爺溫婉地笑,跟費疑舟一起,坐在了病床附近的雙人位沙發上。
“拍戲很累的。”費豫真老爺子歎了口氣,說,“我以前有幾個朋友是寫書的,作品被買去拍電影拍電視劇,那幾個老東西去攝製現場探過班,回來就聊,說拍戲辛苦得很。”
殷酥酥實誠道:“其實這根每個導演的拍攝習慣有關系。有些導演覺得晚上比較有靈感,所以喜歡拉著劇組熬大夜,那樣是最累的。我手上這部戲的導演還挺好的,一般來說,每天隻用拍十個小時左右。”
費豫真詫異:“你每天要工作十個小時?”
殷酥酥認真算了一下,說:“十個小時是單拍攝,如果加上化妝造型之類的時間,我每天大概要工作十一個半小時。”
“這麽辛苦,還跑來看我。”費豫真面露不悅,側目看了費疑舟一眼,“阿凝你也真是的。我這點兒小毛病又要不了命,你自己知道也就行了,跟酥酥說什麽。你們是夫妻,你這個做丈夫的,應該體恤她辛苦。”
費疑舟唇畔勾起一抹笑,垂著眸道:“爺爺教訓得是,我記住了。以後會注意。”
殷酥酥聽著爺孫二人這番對話,頓時大囧,忙忙道:“爺爺,您別怪阿凝。您身體不好住在醫院裡,於情於理,我這個做晚輩的都應該來看望。而且只是跑這一趟,哪裡算得上‘辛苦’?”
費豫真朝她溫和地笑,慈愛道:“你有這份心,爺爺已經很高興了。”
坐了會兒,護工阿姨從冰箱裡取出一枚雪梨,準備削給老爺子吃。
殷酥酥余光看見,手伸過去,笑著說:“阿姨你給我吧,我來給爺爺削。”
護工阿姨有些為難,遲疑地看了眼端坐在側的大公子。
誰知,大公子既沒有讓她把梨給少奶奶,也沒有讓她繼續削梨,而是徑直伸手,將雪粒和水果刀從她手裡接了過去。
“我來吧。”費疑舟說。
護工阿姨愣了下,不敢有異議,轉身離開了臥室。
邊兒上的殷酥酥眼睛都瞪直了,在費疑舟下到削果皮的前一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一下,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費疑舟動作微頓,掀起眼皮看她,用眼神問:幹嘛。
殷酥酥朝他眯了眯眼睛,用眼神說:你有沒有一點眼力,趕緊的,把這個掙表現的機會讓給我。
費疑舟無言,幾秒後,他把雪梨遞給了她,然後又把刀柄遞到她手上。
殷酥酥接過來,朝他無聲地彎了彎唇,開始削梨。
費疑舟留心著她手上的動作,忍不住出聲提醒:“這刀刃很鋒利,你當心點。”
“我知道。”殷酥酥笑得滿臉自如,很自然地說,“而且削水果這種事,我肯定做得比你這個大少爺多多了。”
費疑舟挑眉,和費豫真相視一眼,二者的目光皆有幾分耐人尋味。
片刻,病床上的費豫真促狹地揚了下眉峰,揶揄道:“酥酥,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阿凝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麽家務活都不會做的人?”
聽見這話,殷酥酥心裡莫名有些忐忑,抬眸朝費爺爺笑了下,回答:“爺爺,我不是覺得阿凝什麽活都不會乾,我只是覺得,他從小生活的環境,確實也沒有必要自己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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