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身上的各種顏色。”費疑舟說,嗓音沉沉的。
殷酥酥一頭霧水,嘟囔著問:“我身上有什麽顏色?”
“比如,”男人以食指若有似無滑過她臉頰,往下,落在她心口附近的位置,隔著淺色裙裝的布料,輕輕一點,動作優雅而從容,意有所指,“這裡的顏色。”
殷酥酥愣怔在原地。
下一瞬,反應過來,整個人轟一下從頭到腳都燒起熊熊烈焰,頭皮像有斷流竄過去,一陣緊著一陣,在發麻。
臉自然是已經燙到失去知覺,她失語片刻,終於將羞惱的言辭滾出口:“您一向是最溫良守禮的紳士,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太失禮了?”
“過去有禮,是因為身份限制。現在,你是我的人。”費疑舟唇貼向她耳朵,嗓音低迷,幾近蠱惑人心。
殷酥酥搬進費宅這幾天,隻抽空回樟樹巷的公寓取過一次衣物,這條裙子也是她從家裡帶來的。
排扣式小洋裝裙,鎖骨幾粒方形碎鑽扣,呈一字狀豎排延伸,最上端的那幾顆,不知怎麽一下松垮了,崩豁開。
殷酥酥完全不敢再抬頭。
這種滋味怎麽描述,像是一件禮物,被置於他眼前,由他親手一點一點拆開來。
“如果這算失禮,那只能請你盡量讓自己適應。”玉竹似的指捏住她下頷,抬起她紅如晚霞的臉。費疑舟低眸,迫使她與他的目光對上,以最溫柔的姿態說出強勢話語,“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對你守分毫的禮。”
*
整整一個上午,殷酥酥整個人仿佛被浸在了羞窘的深海裡,腦子都不太清醒了。
忘記她和費疑舟是如何結束那場荒唐事,也忘記她是否跟他告別,甚至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幽魂似的飄下來吃早飯。又是怎麽上的車,與陳志生一道出門去的片場。
隻格外清楚地記得,費疑舟今天離開她視線時,他眼底的濃墨浪潮已經悉數褪去,恢復到往日的清淺,神情間也全是意猶未盡的饜足。
坐在邁巴赫後座,殷酥酥回憶起什麽,臉莫名便火燒火燎,默默將手裡的劇本抬高,遮住面孔。
遮住臉,仍舊發呆,滿腦子都是那雙冷沉濃烈的眸。
萬幸的是,陳志生忽然的一句話,將殷酥酥從無邊旋渦中拽了出來。
“殷老板。”陳志生喊她一聲,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臉色淡漠而隨意。
殷酥酥被陳志生這聲“老板”給噎了下,也總算回魂,放下劇本看過去,幽幽道:“……你的老板本質上還是那位,你這麽喊我,我瘮得慌,快別。”
陳志生勾嘴角,挑起個懶洋洋的笑容,應她:“行吧。酥酥。”
“這麽就順耳多了。”殷酥酥小聲嘟囔了一句,也彎彎唇,“說吧阿生,什麽事兒?”
陳志生說:“我以前的同事最近來京城了。說是家裡人生病,老家的大夫治了幾個月沒起色,想著這邊也近,就過來準備掛個專家號看看。”
殷酥酥:“同事?是你之前在獵鷹的戰友嗎?”
陳志生點了下頭,“是隊友。”
“哦哦。”殷酥酥了然,略作思考,又道,“這兒的好醫院跟名醫都多,不過都不太好掛號。費氏私立醫院也相當好,既然是你朋友,你跟費疑舟說一聲,讓他給你安排一下應該沒問題。”
陳志生說:“費先生那兒我已經說過了,跟你說,主要是想跟你請三個鍾頭的假,我好陪著一起去趟醫院。你看能成麽?”
“當然能成!”殷酥酥滿口答應,“你們這種關系的朋友,人家大老遠來一趟,你不陪也說不過去呀。你想請哪天哪個時段的假?”
陳志生:“明天下午一點到下午四點。”
“嗯嗯好。”殷酥酥說著,頓了下,又想起什麽似的追問,“三個鍾頭夠嗎?人家帶著家屬來的,你一個東道主不得請人吃個飯?”
陳志生聞言,面無表情地思考了兩秒,說:“不用。我現在的工作是保護你的安全,請假太久不好。就三個小時。”
“有什麽不好。我又不是費疑舟,成天都有被□□綁票勒索的危險。而且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片場,你也知道的。這樣,你明天吃了午飯就撤,晚上來接我下班就行。去請你戰友和他家裡人吃頓飯。”殷酥酥嘴裡說著,忽然又從包裡摸出一個錢夾,取出一遝鈔票遞過去,“來,這你拿著。”
陳志生:?
陳志生挑眉,表情寫著:幾個意思?
“雖然我付不起你老板給你的年薪,請你和你朋友吃頓飯我還是可以。”殷酥酥表情嚴肅,“這些錢拿著,烤鴨涮羊肉啥的都給安排上。”
陳志生靜了幾秒,非常有禮貌並且淡然地說:“不用了,我很有錢。你的好意心領了。”
殷酥酥:“……”
好的,差點忘記人家是獵鷹退下來的軍中大佬,現在拿著百萬年薪,標準的超級高富帥富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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