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那頭陷入了一陣安靜。
費疑舟冷著臉,薄唇緊抿,已經做好準備聽到綁匪的聲音,可幾秒後,極大地出乎他意料,緊貼著他耳畔響起的嗓音輕軟悅耳,十分的熟悉。
對方懵懵然地說:“老公,我頭好昏,好像中毒了。”
*
一個鍾頭後,寒山縣人民醫院。
“我大致看了一下,殷小姐身上沒有明顯外傷,應該沒有遭受過暴力對待。”
急診室內此時燈火通明,站了一屋子的人,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摘下口罩,簡明扼要地說:“不過看她的狀態,頭昏目眩,應該是吸入過大量麻醉劑,總體沒有大礙。不過我還是建議住院觀察一個晚上,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麻煩你了啊大夫。”梁靜笑著說了句。
急診醫生隨意地擺了下手,說道:“各位警官同志,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們還是出去問話吧。”
高雪峰點了下頭,之後便帶著費疑舟殷酥酥等人從急診室離去。冬季的寒山峽,夜間氣溫在零度左右,戶外寒意入骨,因此一行人返回了梁靜和許小芙的病房。
費疑舟全程將殷酥酥護在懷裡,扶她於椅子上落座,動作溫柔,小心翼翼。
高雪峰也拖了把椅子坐殷酥酥對面,盡量溫和地說道,“殷小姐你好,我是負責你們這起案件的警察,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回答?”
殷酥酥頭仍有些暈乎,但意識還算清明,點點頭:“您問。”
高雪峰:“把你帶走的人,你有沒有看清楚他的外貌身高體型?”
殷酥酥思索須臾,搖搖頭:“從車禍發生,到我給我丈夫打電話之前,我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沒有任何意識。”
高雪峰又道:“你從被綁架到下午五點,一共將近十二個小時,你全程沒有醒過?”
殷酥酥回答:“是的。”
高雪峰:“所以,你也不知道綁匪綁架你是出於什麽目的?”
殷酥酥繼續如實回答:“不知道。”
“也不知道在這十二個小時內,對方對你有過哪些行為?”
“……不知道。”
邊兒上的警察認認真真將所有問題與回答記錄在案。完了狐疑地皺起眉,抬眸看自家師傅,納悶兒至極地壓低聲:“師傅,這也太奇怪了,綁了人不要贖金,什麽都沒乾又把人姑娘給放了,咱們辦了這麽多年案子可從來沒遇到這種怪事。”
高雪峰沒說話,只是用嫌棄的目光瞥了徒弟一眼,意思是就你話多。
年輕警察尷尬地撓了撓頭,瞬間老老實實不吭聲了。
高雪峰視線重新落回殷酥酥身上,溫和道:“好的,今天就先這樣吧。殷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案件我們會持續跟進,等有了新進展再通知各位。”
幾名便衣刑警離去。
殷酥酥這會兒神思又清明了不少,比起深思費疑舟怎麽會又出現在寒山縣,她更關心團隊其他成員的安危,於是皺著眉看向梁靜和許小芙,道:“早上的車禍把保姆車整個都撞變形了,你們倆還好嗎?”
“我們都只是輕微皮外傷,沒事兒。”梁靜說著頓了下,補充道,“但是陳志生情況糟糕一些,肩膀被戳穿了個洞。”
一聽這話,殷酥酥眉心不由越皺越緊,道:“這麽嚴重?那他現在在哪裡?”
“別擔心,他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轉入了普通病房。”費疑舟說,“待會兒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殷酥酥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幾分,道:“好。”
梁靜和許小芙雖然傷得很輕,但醫院方擔心出現什麽意外,本著對傷患負責到底的原則,依然要求兩個女孩兒住院留觀一到三天。殷酥酥沒再打擾兩人休息,之後去病房看望過陳志生,叮囑他好好養傷後便與費疑舟一同進了留觀室。
這會兒天色已晚,急診科的留觀室空無一人。
進了門,殷酥酥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麽,可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被男人從背後緊緊擁住,全身所有線條都嚴絲合縫地緊貼。
殷酥酥臉微熱,窘迫地輕聲道:“還在醫院呢,你控制一點,不要這麽不分場合。”
費疑舟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自顧自收攏雙臂,死死抱住她,力道之大,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高挺的鼻梁深深埋進她溫熱香軟的頸窩,放肆嗅著她的味道,感受著她的存在。
她不懂她於他的意義。
這份失而復得的心情,太複雜也太深沉,根本不能用所謂的“如釋重負”亦或“喜悅”來形容。
殷酥酥很輕地掙了掙,沒掙開,索性也就不動了,抬手往後摸索,輕輕捏了捏他飽滿珠潤的耳垂,帶著安撫意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忽地,他嗓音緊貼著她耳畔響起,沙啞得幾不成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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