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瞬間就聽出他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他肯定是想說:那份協議她洋洋灑灑列了幾百條,除開與她工作有關的各類商務資源外,光是豪宅她就問他要了十來棟。
列那堆協議的時候臉皮那麽厚,怎麽這會兒臉皮又忽然變薄,一輛車都不肯收?
殷酥酥以為他在譏諷自己裝模作樣,心頭忽然有點氣,下巴高高一揚,回道:“費先生,我雖然只是一個演員,比不得你名門之後出身高貴,但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那份協議相當於咱們這筆買賣的成交價,我跟你都簽字落了款,意味著我們雙方都認可這個價格,不會再有變化。我陪你演戲,你付我酬勞,各取所需。這輛車不在協議之內,純粹是你超綱支付,我當然不會要。
費疑舟站姿隨著好整以暇的盯著她,在聽見“超綱支付”這個詞以後,終於斂眸垂首捏眉心,沒忍住,忽地彎了彎唇。
殷酥酥被他笑懵了,秀氣的雙眉用力擰成一個結,不甚理解道:“你又笑什麽?我很好笑嗎?”
對比她的憤憤然,邊兒上的太子爺卻像是心情頗佳的模樣。
他捏著車鑰匙,先是彎唇再是淺笑出聲,而後那笑聲變越來越大,笑得整個人都靠在了旁邊的畫廊玄柱上,甚至連那幅寬闊挺刮的肩都開始隱隱抽動。
“……”殷酥酥無語了,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幹了什麽好事,能讓向來八風不動喜怒不形於色的費家大公子這樣開懷大笑。
傍晚的秋風穿廊無痕。
費疑舟足足笑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收聲,重新撩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姑娘。
“超綱支付?”他盯著她,清淺的眸殘留著絲絲笑意,較往日而言,少幾分清冷凜冽,更多了絲難得的少年氣。複又挑了挑眉問:“恕我才疏學淺,長這麽大從來沒聽過這個詞,還請殷小姐賜教。”
話音落地,殷酥酥雪白的臉蛋霎時憋得通紅。
“超綱支付”這個詞是她剛才胡亂現編瞎造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哪裡有膽子有臉賜教他。
結結巴巴好幾秒,殷酥酥雙頰的溫度越來越高,在把自己蒸熟之前,終於支吾著擠出幾個字來:“反正意思就是說,你支付的報酬超出了原本談好的價格,給得太多了!”
看著姑娘窘迫又倔強的模樣,費疑舟目光瞬也不離,直勾勾的,仍是想發笑。
他淡淡地問:“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麽。”
殷酥酥呆住,壓根都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一臉迷茫:“什麽可愛多?”
“我的意思是。”費疑舟邁著步子往她走近過來,又在與她相隔半步遠的距離時停住,躬身低頭,略微貼近她小巧紅豔的耳垂,用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低語道:“殷酥酥,你別總是這麽可愛。”
男人忽然靠近,獨屬於他的清冷暗香霎時間縈繞在殷酥酥鼻尖,鑽進她的鼻腔,彌漫至她肺腑,熏得她腦子有點蒙。
心裡一緊張,大腦一缺氧,肢體動作也就失了統籌,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殷酥酥窘促極了,慌慌張張往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不甚自在地抬手捋了捋頭髮,轉移話題:”奇怪,你們家怎麽這麽晚都還沒有開飯?“
可費大公子是何許人也,未達目的,怎肯罷休。
見她往後逃離,他既不強迫也不阻攔,只是邁著長腿閑庭信步般跟上去。
費疑舟眼睛注視著她:“接受協議以外的禮物,真的就讓你這麽為難?”
殷酥酥深吸一口氣吐出來,鼓足勇氣抬眸,望向他。回答:“對。”
費疑舟的眼神裡多出一份困惑:“有具體的緣由麽。”
殷酥酥努力維持著冷靜,隨之又回答:“我記得很久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無功不受祿。”
話說到這裡,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低下頭,從手拿包裡取出之前費家二老給的大紅包,遞到費疑舟眼前,主打一個原則性非常強:“正好,這個紅包也不在協議范圍內,我也不能收。一起退給你吧。”
費疑舟盯著她,揚眉:“無功不受祿。你的意思是與我結婚的所有報酬,你已經明碼標價開在了協議裡,不會再接受額外的東西。”
“對。”殷酥酥點頭。慶幸這位大佬終於懂得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準則了,“就是這個意思。”
費疑舟又道:“那如果另有增項怎麽算?”
殷酥酥眨了眨眼,腦瓜子飛快轉了幾圈,盤算著,十分慎重地回答:“如果有增項,那報酬當然也要對應地增加。”
費疑舟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緊接著又語氣平平道:“下午的時候我接到我妹妹的電話,說她養的貓淘氣,從三樓窗戶的縫隙溜進了我在祖宅的書房,弄亂了我的書櫃。”
殷酥酥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位大佬想表達個什麽,不解地蹙眉:“你妹妹的貓弄亂了你的書房。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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