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酥酥聽完微怔,不解地蹙眉:“那你是什麽意思?”
費疑舟嗓音低低的,啞得蠱惑又性.感, 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麽。
極短暫的幾秒鍾光景,殷酥酥整個人驟然從頭髮絲燃到了腳指頭, 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費勁地將這些信息消化吸收。
她乾巴巴地咽了口唾沫,臉紅如火,窘迫地問:“反正都是……你自己。你背著我解決不行嗎,為什麽非要我在這裡,當著我的面?”
殷酥酥真的有點哭笑不得。
她想,這位金尊玉貴的大公子該不會有什麽怪毛病,喜歡被看著嗎?
費疑舟眼神愈發地幽沉,直視著她平靜道:“我要親你。”
殷酥酥:“……”
其實她很想問一句,親哪裡。但是此時的殷酥酥已經沒勇氣再吱聲了。
在男人直白的目光洗禮下,她全身皮膚都灼灼的,無端感到口舌乾燥。不是想喝水的那種渴,而是另一種來自於心靈或者靈魂的渴,難以表述。
良久,殷酥酥做了個深呼吸,抿抿唇問他:“必須這樣嗎?”
費疑舟不言語,眼睛直勾勾鎖住她視線,眼睛裡欲色深重。五指收攏,執拗地不肯放開,肢體動作已經表露出他的答案。
殷酥酥掙不開逃不掉,明白今晚注定難逃一劫。便自覺地做出讓步,清了清嗓子,嘟囔著道:“好吧,可以。不過我先強調,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睡在你旁邊,什麽都不用做。”
“我當然會遵守承諾。”他循循善誘,耐心極佳,低啞的嗓音緊貼著她的耳垂鑽進她的大腦,一點一滴蠶食著她的理智和防線,指側也輕撫著她柔美的輪廓曲線,沿眉角一路下移,滑到了唇畔。
然後,兩根指尖優雅微翹,慢條斯理撬開她的唇門與齒關,探入。
殷酥酥頭又開始暈沉了。
好奇怪的感覺。
他動作那樣輕柔,曖昧,像貓把玩自己最中意的毛球。
費疑舟清溪般的眼瞳已經沉如濃夜。他直勾勾盯著她的臉,細心記憶著她沾霧的眼眸,越發緋紅的雙頰,因為輕微缺氧而隱隱翕動的鼻翼,還有不自覺地蹙眉。
指尖與嘴巴的嬉戲遊戲,進行了大約五分鍾。
殷酥酥在費疑舟懷裡,嘴巴被封堵,說不出話,只能紅著臉發出唔唔的聲音,用困惑又不解地眼神瞪著他。
終於,在她忍不住想咬他一口之前,讓人心亂的手沒了蹤影。
殷酥酥剛松一口氣,還未來得及平複呼吸,他唇又緊隨其後地壓下,沒有任何前奏或者預示,一來,便是窒感的熱吻。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盡管他們已經唇舌交流好幾次,殷酥酥還是有些無法承受男人在這種時候的需索。
無論平日裡如何端方如玉,謙謙君子,他的吻總是強硬又霸道。
帶著幾分,或許是他掩藏得滴水不漏的,骨子裡的惡劣破壞欲。
沾著葡萄酒味的唇舌,柔軟微冷,勾著她,卷著她,仿佛要把她的魂魄吸出去,和他融為一體。
到底吻了多久,殷酥酥事後回憶,早已經記不清了。
只知道費疑舟親到半程,便以上臂托住她後背,溫柔將她放下去,讓她整個人被柔軟清香的被窩包裹住。
他深深地吻她,不止親吻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的耳廓脖頸,也在嘗試著虔吻她牢固封閉的心和靈魂。
唇上吻著,其他動作倒也不停。
越是臨近邊緣,思緒便也隨之飄遠,依稀恍惚之間,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多年前的陰雨天。
他在車裡,不經意間一個轉眸,看見十七歲少女身上潔白的紗裙。彼時剛是他隨祖父到蘭夏的第四天,對這座城市無感,隻覺此處沙塵漫天天氣灰蒙,確實是個艱苦之地。
她臉上化著與青澀五官不相符的舞台妝,烏黑長發挽在腦後,身上的白色紗裙也是演出服,被她籠在洗得發舊的校服外套裡。
那時滿目的蕭瑟昏沉,格格不入的一抹白,無端便令費疑舟想起紫禁城不染纖塵的雪。
那時只是匆匆一眼,他怎麽能想到,身穿白紗的少女,會成為纏繞他九年的執念。
而今,是他該慶幸。
九年前被他放飛的小夜鶯,兜兜轉轉,還是飛回到了他身邊……
沉沉的聲線,嘶啞不成調,像斷了的大提琴弦。
最恪守克制的人,短暫釋放了靈魂,緊繃的弦獲得紓解與緩和。
費疑舟埋首在她肩窩頸窩,她身上清新又誘人的甜香,和被他熱吻而發出的嗚鳴聲,像落入陷阱的小獸,種種種種,都險些令費疑舟出現第二度的失控。
好在理智及時回歸,他在事態完全超出預期前選擇了終止。
遵照著自己的諾言,克制地終止。
“……”殷酥酥濃密的眼睫是濕的,完全被淚水給浸透。倒不是厭惡他,也不是像懵懂無知的小女孩,被這種混亂的場景給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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